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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闢黎,如今已經被書院收入囊中,編入靈獸園,又是危險靈獸,再想要外借,甚至送給盛流玉,怕是有些困難。
但總是能要得到的。
若是要不到……沒有要不到的道理。
只是若明面上得不到許可,偷偷拿來也不適合送給鳥當禮物。
於是,考慮到確實有這個可能,謝長明做下的最壞打算是去外面再捉一隻。
無論如何,世上總有一隻倒黴闢黎,要深陷長明鳥之手了。
共苦會結束之時,已經是深夜了。
道路狹窄且擁擠,謝長明等了大半刻鐘,才拉著盛流玉下山。
路上的人稀少了許多,他又從芥子中拿出一盞燈籠,讓盛流玉點亮了。
下山的途中,他們遇到了孤身一人的阮流霞。
她沒有和往常一般將長髮梳理得極為複雜,戴滿了閃亮的寶石,而是隨意地打了個麻花辮,軟塌塌地垂在腦後,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而往日裡阮流霞的頭髮都是周小羅梳的。
謝長明問:“周小羅去哪兒了?怎麼了?”
阮流霞才注意到身前的人是謝長明,臉色蒼白,有些慌了神,道:“小羅,她身體弱,被風吹病了,便提前走了。”
謝長明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共苦會的假如此難請,是真是假,還不可知。
可阮流霞卻像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急匆匆地告別,慌張地往山下走,甚至連謝長明身邊站著的盛流玉也沒有在意,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盛流玉道:“她怎麼了?從前似乎不是這樣。”
謝長明提著燈,牽著盛流玉的手:“不知道,現在也難追得上。等回去再問不遲。”
盛流玉點了下頭。
回去的路上,盛流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我的禮物呢?昨天怎麼沒給我?”
謝長明嘆氣:“小心路,禮物就在那裡,不會丟的。”
但著急要看禮物的小長明鳥依舊走得比尋常快了許多。
推開門,謝長明點亮屋中的燈,走到桌案邊,手指搭在最裡面的一個抽屜上。
那些很重要的,可以見天日的東西都放在這裡。
謝長明想了一天,還是決定將原來的禮物送給小長明鳥。
雖然那是已經沒有價值的簪子,可小長明鳥在三年來惦記的確實是那件未送出的禮物,而不是別的,更好的物事。
謝長明拉開抽屜,原本還精力充沛,很活潑的小長明鳥忽然撐住額頭,眉頭緊蹙,似乎很頭疼。
謝長明一怔,腳踏出去半步,想要扶住他,卻又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從抽屜裡拿出那根簪子,然後合上抽屜,同時封上封印。
盛流玉的頭痛也驟然消失。
他搖了下腦袋:“剛剛不知怎麼了,有點頭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謝長明沒有說話,將手中的盒子遞了出去。
裡面是一根簪子。
盛流玉看了半晌,珍重地放在掌心中,又試著戴了一下,似乎頗為中意。
謝長明看著他,也笑了笑。
果然,鳥還是那隻鳥。
從前喜歡什麼,現在也沒多大改變。
看來鳥從小窮鬼變成富鳥,本性並無多大改變,依舊喜歡閃亮的石頭,美麗的飾品,鮮亮的花,還是愛漂亮,很嬌氣。
可嬌氣的小鳥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對待,在祭壇裡被關了三年,頭痛的舊疾還是會發作。
謝長明很明白是怎麼回事。
方才的抽屜裡不僅放著那根簪子,還有一枚石頭。
那枚翡翠似的碎石頭是深淵餓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