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我可是有天神庇佑。”
謝長明半垂著眼,並不放棄,雙手反握住刀,對那層護體金光視若無睹。
秦籍只是笑著,舉起劍,想要殺了毫無防護的謝長明。
終於,那道金光有一絲的裂縫。
只有不夠鋒利的刀,沒有割不下的頭顱。
秦籍卻一無所知。
這些事都發生在一瞬間,與此同時,謝長明傷口處的血還是噴瀉而出。
他的血也是純金色的,可以消融一切。
在落到秦籍身上的一瞬,護體的金光瞬間被吞沒了。
而在此之前,謝長明的刀已經割開他的頭顱了。
秦籍驚恐地瞪大了眼,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是你,我知道了,是你……”
是他。
找的是他麼?
謝長明冷淡地想著,也沒有追問。
果然,秦籍的氣息一斷,神魂立刻飛灰煙滅,沒有給任何人搜魂的機會。
謝長明從半空中落到鬆軟的雪中,他有些脫力,喘了口氣,將刀放在一邊,抬手摸了一下臉。
從額頭到耳後,三四寸長的傷口,滿手的血。
謝長明倒沒覺得多痛,只是嘆了口氣,隨手用雪將傷口擦了一下。
有點麻煩。
秦籍有渡劫期的修為,用的又是名劍,留下的傷口輕易不會癒合,養傷也要很長時間。傷在別處倒還好,在臉上,怎麼也遮掩不過去。
回去後,小長明鳥那關要怎麼過?
即使糊弄過去,換藥也很麻煩。畢竟他的血顏色與普通人不同,傷口也與眾不同,一看就知。
謝長明的障眼法學的也很普通。但即使學的再好,在精通幻術的盛流玉眼中都很蹩腳。
如何將這件事瞞下來,是比怎麼殺了秦籍,處理後事還要更困難的難題。
謝長明又想起臨走前和小長明鳥約好了,三日必歸。
已經是第二日的黃昏了。再不往回趕路就來不及了,想要推脫幾日都不行。
謝長明又嘆了口氣,收刀入鞘,將屍體、線索,以及自己留下的痕跡都處理乾淨。這次處理的比以往都容易,因為正好可以用自己的血。
解決完這一切,謝長明感覺不再流血了,用傷藥塗抹了一遍,準備下山找個大夫收拾一下傷口,至少看起來是被認真對待過了。
第二日,謝長明頂著傷口回書院。
朗月院眾人大吃一驚,大概是謝長明的形象過於深入人心,沒想到他也有受傷的時候,還傷在了臉上。
盛流玉很不高興,很生氣,一雙眼睛幾乎要著火了,卻沒有發脾氣,反而很溫和地同謝長明說話,要幫他上藥。
謝長明幾乎不會受傷,所以身上也不會帶什麼好藥,他知道這件事。
謝長明只好哄他:“傷口很難看。”
盛流玉卻不在意,他以往最討厭這些:“沒關係。”
謝長明偏過頭,只讓他看沒有受傷的半張臉,輕聲道:“不想被你看到。”
小長明鳥就拿他沒辦法了。
晚上的時候,盛流玉問:“會留疤嗎?”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有什麼未盡之言,一切卻又在這深夜裡模糊的隱藏著,他很小聲道:“你的手上好多疤,不疼麼?”
那都是在謝長明小時候留下的了。為了填飽肚子,他很小就要為父母做事,那時候年紀太小,弄傷自己是很經常的事。後來去修仙,有了修為,即使受傷,也不會留下疤痕。
謝長明道:“不疼。記不清了。”
太久之前的事,他確實記不得了。他只記得在才撿到謝小七的時候,已經決定要收養它,謝小七的脾氣卻太壞,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