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結果?”
而兩隻貓都在打打鬧鬧。闢黎是像貓的靈獸,地閻羅則是天道以貓為原型捏出來的神獸,它們歸根結底是兩隻貓,很有一些凡貓的習性。白貓很不老實,黑貓便想將它從頭到尾舔個遍,剛舔到一半,就被打斷,也沒鬆口,只是“嗚”了幾聲,表示肯定。
但盛流玉墮魔並不是源於突然的改變,不是盛百雲再難以壓制的憤恨,長老的良心發現,或是某個知情人的意外告知,而是因為一封信。
而這封信早在十八年前就被寫下,寄存在照世明那裡,這是一件早有預兆的事,地閻羅卻沒有看到。
不僅是天道,天道之外的很多事都非常奇怪,難以解釋,像是遊離在此世之外。
地閻羅終於舔完了,它猛地抬頭,露出一金一紅的兩隻眼瞳,熒熒地看著謝長明:“謝六,我是來幫你的。你想挽回那件事對不對?你不想讓小長明鳥成為墮魔,被修仙界追殺,被當成萬惡之惡,而是希望他回到以前,當那隻高高在上,萬萬人敬仰的神鳥。”
謝長明偏過頭,他的神色漠然,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變化:“那些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他不能容忍盛流玉失去那些,也不能容忍盛流玉被人侮辱,這些是小長明鳥沒經受過的事。
謝長明不太耐煩地笑了一下,他的耐心大不如前,問:“所以你想做什麼?”
黑貓懶洋洋地喵了一聲,很難得顯露出貓的本性:“我的確永遠也不可能代替長明鳥,但也不需要了。長明鳥也好,地閻羅也好,都沒什麼區別,都是隨意就可以丟掉的東西。我現在確實覺得,那隻小長明鳥想的不錯,比起取悅祂,祈求祂的賜福,我現在更希望祂的願望永遠不能滿足。而魔界是祂看不到的地方。”
貓是執拗而古怪的動物,它之前的成千上萬年都在執拗中度過,一旦決定放棄,就不會再留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反而是迫切地希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主人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黑貓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魔界是被天道遺棄了的地方,祂厭棄了這裡,所以正道之人一旦獻祭,淪為墮魔,就不可逆轉。但我是魔界之主,當然知道一點別的法子……”
謝長明看著它紅色的那隻眼睛。
它引誘道:“一個可以立地飛昇,離開此世,不再受天道監管的陸地神仙,可以與小長明鳥交換。但是,人一旦墮魔,就不可能成仙了,世人修行,多為了得道飛昇。謝長明,你真的願意嗎?”
魔界的天氣多變,大雪不過轉瞬之間便落下。
謝長明立在雪中,他站了好一會了,連睫毛上都堆著一層薄薄的積雪,低聲道:“我求之不得。”
人可以輕易講出永遠,卻很難做到,世事太過無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人奢求永遠與朝生暮死的蜉蝣奢求明天的太陽好像沒有很大的差別。謝長明是死過兩次的蜉蝣,他曾同另一隻格外漂亮的蜉蝣許下承諾,是永遠,是地久天長。
蜉蝣的一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謝長明也沒有。
盛流玉醒來時,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臉上。
謝長明看著小長明鳥,在長久的,漫無目的的凝視後,忽然覺得他的臉很小,只要微微張開手,好像就可以蓋住。
於是他也這麼做了。
盛流玉睜開眼,似乎還很茫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又眨了好幾下眼,睫毛掃過謝長明指腹的面板,有點癢。
謝長明在指縫間看到那雙金色的眼瞳,他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一隻美麗而脆弱的蝴蝶,蝴蝶被籠在掌心,翅膀不停地撲稜,一切都是無能為力的掙扎。
盛流玉慢慢挪開腦袋,離開這個人的手,打量了一圈周圍。
他們還在魔界,卻是在一處很難尋的洞穴,隱藏在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