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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游泳,沒有走出這片湖泊的辦法。
沒人能渡他。
他也不想離開。
比試中的石犀不自覺抖了抖手腕,似乎快要握不住手裡的劍了。
此時此刻,連從不用刀劍的盛流玉都能看得出來,只要挑飛石犀的劍,他便要立即認輸。
而盛流玉看到他們只過了九招。
十招之內,謝長明能勝了石犀。
只可惜是私下比試,別人並未看到,也不會知道。
可盛流玉預料中的場面沒有出現。
謝長明沒有立刻接上下一招,而是在原地稍停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盛流玉睜大了眼,很想提醒他。
石犀借這片刻工夫又緩了過來,退後兩步,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劍。
謝長明重新出刀。
盛流玉看著他,注意到謝長明似乎是換了種刀法,與方才的相比煩瑣了許多,從起勢到出刀頗費了些功夫,那把刀本來是漆黑的,現下卻灌滿了靈力,威壓極高,一把薄刃宛如流淌的湖水,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亮得驚人。
謝長明的身法也極為精妙,進退得宜,相比之下,石犀就落了下風,左右難支了。
刀鋒掠過的破空聲驟停,謝長明的刀停在了石犀的胸口。
枝頭上的露珠忽然滴在漆黑的刀尖上,被緩慢地割開。
石犀面色慘白,手中的劍晃了晃:“我輸了。”
謝長明揚刀往回收,那半滴露水順著刀刃下滑,最後落在了他的指尖,有些涼。
石犀依舊站在原處,半晌:“我確實不如你。”
謝長明已經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石犀道:“你原是用重刀的,我原以為你輕敵,想要先打敗你,再逼迫你用重刀一決勝負,沒料到連現在的你都打不過。”
謝長明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繭,使重刀的繭與使一般薄刃的有所不同。
自重生以來,他的修為增長極快,也未有一日不曾修行,又常年練刀。不過他都是在天還未亮時獨自去湖邊,回來後正好可以叫小長明鳥起床。
石犀也很不見外地坐到了石凳上,大約是輸得心服口服,他收起劍,反倒輕鬆一笑:“聽說你也要參加明年的夏時令,到那時候再贏你。”
謝長明:“?”
他要參加夏時令的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石犀挑眉一笑,很有些少年人的意氣風發,聲音卻壓得極低:“我和那個洩密的人就不同了。比如你桌上有兩杯茶,只有一個人。一碟剝好的松子,殼在你這邊,碟子卻放在另一邊。還有隻胖貓,肯定不是你養的,否則不會那麼怕你。看到這些就知道你在做什麼了。哦,還有比試的時候,明明 任意符
一年四季,竹中小築裡綠竹常青。
謝長明輕釦了幾下院門,青姑提著盞燈,開啟門,領著他往裡走,又道:“他喝了幾杯熱酒,在裡面等你。”
將謝長明送到門前,青姑也不進去,轉身離開前又忍不住叮囑:“他身體不好,現在又是冬天,你們不要聊得太久。”
謝長明推門而進,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昏昏暗暗的,許先生臥在軟榻上,身上披了軟被,滿屋的酒香。
青姑只允他喝一點,許先生自顧自地喝了許多。
許先生問道:“前些時候的事,你查出結果了?”
謝長明點頭,開門見山道:“過幾天我要出門一趟。”
他上次搜魂時發現一個訊息——秦籍正在追殺自己的妻弟,謝長明已經尋到了他妻弟大致的方位。謝長明大海撈針似的找了兩輩子的鳥,於找人一道上是很精通的,又在死去的人身上得到了許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