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依舊聽著靈石另一邊傳來的聲音。
這一次是推開了一扇更沉重的門,然後是什麼破碎了的聲音。
之後,靈石內一片寂靜,什麼聲音都不再有了。
盛流玉又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確定,許先生留下的陣法,應該只在朗月院內生效,一旦謝長明走出院門,聲音就會消失。
明明偷聽是不好的事,也沒有聽到什麼好話,強制地截斷反而是好事,可盛流玉卻有點沮喪。
他伸出手,感受著還在燃燒著的火爐,又縮回被子裡,卻沒力氣撲騰了。
騷擾
謝長明走出朗月院,停下了腳步。
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濃重的霧氣還未散盡,遠處的山峰也是青灰的。
謝長明想了片刻,選擇接下來要往哪裡去。
最後,他決定先去一趟青臨峰峰頂的疏風院。
魔界最後忽然撤退的舉動也很奇怪,即使書院裡的高手都來了,要想攻破那樣一個陣門實非易事,而且盛流玉的羽箭射碎了另兩個陣眼,最重要的那個,上面站著盛流玉的那個卻依舊可以執行。可能要慢一些,卻也能將朝周峰拽下去。
還有那隻古怪的貓。
謝長明前世在魔界待過許久,也沒見過那樣的魔獸。
由此想來,也許會有後招,還是要抓長明鳥。
雖然書院一定會再次嚴查那片地方,但思戒堂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他們的不靠譜。
謝長明並不放心。
他將此歸結為對柔弱幼崽的憐憫,以及對交易物件的保護,畢竟還沒有得到族譜。
等從族譜中找到謝小七,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與別的鳥也會再無交集。
謝長明是這麼想的。
上山途中,他又一次遇到了叢元。
還是原來的地點,不過這次不是寄信,而是收信。
地上蹲了只鑽地鼠,開心地啃著果子,叢元看完信,強迫鑽地鼠與他一起抱頭痛哭,差點沒把鑽地鼠勒死。
這次謝長明沒有隱藏身形,路過的時候,把叢元嚇了一跳,趕緊拾起信,攥在手心裡。
一看到是謝長明,也不緊張了,大概是底細都被看透了,已經自暴自棄。
謝長明並不想問他發生了什麼,轉身要走。
然而,叢元急需發洩痛苦,哭喪著臉道:“我爹在信裡說,我要是因為怕死回去種田,如此沒志氣,他就要把我打死。”
謝長明道:“你可以據理力爭。”
叢元:“?”
謝長明提醒他:“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叢元面無表情道:“那可能等不到回去種田,我爹就要來書院把我打死了。”
回去是打死,據理力爭也是打死,不回去還有可能再苟活。
於是,叢元道:“謝兄,我在此潛心讀書,刻苦修行,並未打擾……”
謝長明打斷他的話:“我對你的身份沒有興趣,不會同別人說。”
叢元獲得了苟活的機會,喜笑顏開。
與死裡逃生的叢元告辭後,謝長明繼續往山上走。
半空中盤旋著一隻燕子,在枝頭低飛。
謝長明伸出手,燕子便落在他的手臂上,腳上綁了兩封信。
信是從風雨樓來的。
風雨樓是近幾年興起,樓主人稱百曉生,十分神秘,尋常並不知道他身在何處,有何異能。
實際上百曉生是個白面書生,修為不怎麼樣,修行的卻是能與未開靈智的凡間鳥獸共感的心法,知道許多秘密,才遭到追殺,被謝長明救了。
百曉生遭此一劫,深知無門無派的苦處,謝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