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許先生笑了笑:“不僅我可以用,只要是同在我名下的學生,都可互相傳信,十分方便。但傳信之前要看好了,是要傳給誰,不要傳錯了。”
大家紛紛研究起了玉牌,許先生也終於坐下,安靜地閉上了眼。
周圍人要麼在議論盛流玉,要麼在研究新奇的玉牌法器,吵鬧極了。若是有房頂,此時都能掀翻。
而一大一小兩個病秧子坐在眾人面前的椅子上,大病秧子許先生歪歪倒倒,小病秧子盛流玉正襟危坐,即便眾人議論紛紛,也屹然不動。
旁邊一人道:“盛公子不愧是從小修行閉口禪,這份定力,在下自愧不如。”
謝長明在心裡回他,不是這樣的,盛流玉應當只是聽不見。
那小長明鳥如此從容不迫,想必是這樣待慣了的。
這樣想想,謝長明又覺得他有幾分可憐。十五六歲的年紀,眼睛與耳朵都不能用,原由也不能為外人所知,只能被迫修行閉口禪,口不能言。
世上凡人有生老病死的痛苦,即便是修仙,也各有各的苦楚。
謝長明並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憐憫別人,不如繼續剝松子。
大約由於盛流玉太正經,又高不可攀,與在場的其他人彷彿不在一個空間,他們聊了一會兒便不再說了,反而相互介紹起了自己。
雖說麓林書院對考生一視同仁,但與散修相比,宗門子弟大多自小修煉,從各方面而言都要優秀些,所以入學的也佔多數。
大家雖來自不同的門派,在一處學習修道,無論身份如何,在麓林書院內都沒有高低之分。
但,別的還是要比一比的。
自古以來便有一條非明文規定的鄙視鏈。譬如,大多數名門弟子都用劍——劍法高雅,使出來漂亮,劍修的名頭也最響亮。琴瑟等樂器稍次一些,再往後便是刀,以及別的十八般武器。
旁人歆羨時,只會說,某某前輩的劍法高深,一劍之勢能劈山裂海。總不會說,某某前輩的錘法深奧,一錘子下去,山都給錘扁了。
這樣不雅。
所以,若是學別的,旁人也總要問問:“你的劍學得怎麼樣?”
總之,即便不是練劍的,也要會舞些劍法,才能在論道會上有所展示。
可不是所有人都認同這條鄙視鏈的,聚在一起總要辯一辯。
坐在旁邊的人似乎與人爭辯什麼,辯不過,急著找幫手,赤紅著臉朝謝長明問道:“不知謝兄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