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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問道:“你不好奇為什麼嗎?”
謝長明將玉牌撂在桌上,撥弄著燈火,輕聲道:“和我沒什麼關係。”
許先生:“你這樣不好,不好。十多歲的年紀,像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
話音一轉,又接了一句:“也不一定,說不準你真的是哪個老怪物出山。”
但從身體的年齡而言,謝長明確實是個少年人。
謝長明沒搭理他,想要切斷玉牌的聯絡了。
許先生終於說到了正經事:“書院這邊很關心小長明鳥的事,我說你已經將他救出來了。用了個藉口,就說是你與盛流玉交情深厚,迫不及待,非要闖進去,我作為先生,只好將自己的法器並一部分靈力借給了你,你才能毫髮無損地帶著小長明鳥出來。”
說到這裡,許先生長嘆一聲:“思戒堂那幾個老頭把我大罵一通,說我胡鬧,明明我就是個替學生背鍋的好先生。”
也幸好麓林書院的人去的太晚,那隻審視人魔的雙瞳熄滅了,否則肯定會發現不對勁。
謝長明笑了笑,準備要說什麼,屋子另一邊突然傳來響動。
盛流玉從床上跌了下來,攀著床沿,想要坐起來,卻沒什麼力氣,只是無謂的嘗試。
謝長明在他 碰瓷
首先,謝長明的屋子是間簡樸的瓦房,不是金屋。再者,床上躺的也只是一隻受了傷的鳥,不是什麼嬌嬌。
這樣看來,金屋藏嬌四個字實屬汙衊。
但謝長明不能和陳意白解釋真實情況,因為陳意白是個好奇心過於旺盛、追根究底的人。
一旦被他知道躺在那裡的是盛流玉,不知會想出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謝長明捏了個障眼法,站起身,往外走了三兩步,在桌子旁攔住了正往裡衝的陳意白。
陳意白打不過謝長明,也不強求,朝他擠了擠眼:“怎麼,有什麼不讓我瞧的嗎?”
還未見到人,謝長明也一句話未說,陳意白已經將前因後果都想好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今日書院被魔界偷襲,四處混亂,想必大家都很慌張。那些年紀還小的師妹格外慌亂,正值此時,謝兄挺身而出,英雄救美,救下了小師妹。外面魔物未除,傳送陣也沒開,去不了別處,便來了朗月院。謝兄,我說的可是真的?”
謝長明:“……”
簡直漏洞百出。
書院裡年紀很小的學生大多出身大門派,能在這樣小的年紀透過考試,平時必然經過千錘百煉,心性過人,不可能自亂陣腳,陳意白純粹以己之廢物,度那些小師妹。
何況,他們是書院裡最新的一屆,即使年齡有些差距,也不可能叫人師妹師弟,這是佔人便宜,要被打的。
所以以上種種,全是陳意白不靠譜的想象,與實際相差甚遠。
但謝長明並未指出他其中的邏輯混亂之處,反倒順著方才的這段話往下編:“你說得對。但我當時沒有課,又因為找許先生有事,出事的時候在外面的林子裡,一隻鳥正好跌到我跟前。”
陳意白很不相信:“鳥?”
謝長明說瞎話也很冷靜,絲毫沒有慌亂:“你還記得嗎?就是不久前……果子的那隻。”
話裡省略了會讓小長明鳥發脾氣的那個字。
陳意白還不太相信,踮起腳,越過謝長明,隱約瞧見床上躺了只藍毛鳥,頓時大失所望:“就這?”
謝長明點頭,重新遮住他的視野。
此時他畢竟是築基修為,捏的障眼法也不太真切,不過能糊弄人罷了。
盛流玉應該也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安靜地聽著,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