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明一隻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投餵松子,漫不經心地笑道:“可能是嫌棄到懶開金喙。”
陳意白受到重大打擊。
他們又將陳意白調侃了一會兒,才終於說起了最後一門考試。
其實也算不得考試,就是每年必須要去山下歷練一番。
但一般而言,才入書院的弟子都十五六歲大,學藝不精,修為也不深,下山也做不了什麼大事,任務都很簡單。第一年大多是放人出去玩玩,知道人間是個什麼模樣,或者是回原先的宗門,或回家探親都可以。
阮流霞要回玄冰門。
陳意白聽聞奇俠山有珍貴的靈獸出沒,想要馴養一頭。
叢元則要回落鳳山見爹。
最後只剩謝長明瞭。
他們問道:“你去哪兒?”
謝長明剝了粒松子,又掰成兩半,才餵給膝蓋上的小鳥,淡淡道:“還不知道,到時候再說。”
膝蓋上的小鳥聞言一愣,一時不察,松子橫著進了喉嚨,被卡住了。
謝長明無奈,都掰成兩半喂還不成嗎?
他抱著奄奄一息的鳥往屋裡走去,後面的陳意白問:“要不要我叫靈獸園的師兄來看看這鳥?”
謝長明道:“不用了,我把松子拿出來就行了。”
至於為什麼要回屋拿,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拿,陳意白以為,肯定是謝長明有心理包袱,不願意被人看到為鳥取松子的模樣。
一回到屋,盛流玉立刻變回人形,松子再也卡不住了,順溜地嚥了下去。
但免不了要咳嗽幾聲。
謝長明皺眉看著他,在外面捧了雪水,又煮成溫熱,遞了過去。
鳥是不喝熱水的,燙嘴。
所以,盛流玉理直氣壯地拒絕了。
謝長明溫和地看著他,不緊不慢道:“那是要我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