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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明鳥是為了謝長明而存在的。
似乎也不錯。
謝長明有些出神地想著。
在他找了謝小七十七年的 壞人
對於小長明鳥而言,家是遙遠而模糊的存在。
他是沒有家的。
小重山是他居住的地方,即使是曾經那麼喜歡的不死樹,盛流玉也只是短暫地停留,從沒有過留戀。
他一直在尋找屬於自己的樹。
如果找不到的話,他也不會將就。
直到,直到他落在了朗月院的的那間小屋子裡。其實朗月院很狹小,四方的院子裡只有一棵不高的樹,很吵鬧,許多人會借它的樹蔭。
那不是小長明鳥的樹,不是他停留的理由。
他有停留的理由,也知道自己想要長久地棲息在何處。
卻都是些不可言說的話。
盛流玉想了很多,連反應都慢了很多拍,終於回抱住謝長明的肩膀,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本能地尋找到了一個很舒適的姿勢,就像鳥天生就會從一棵樹上挑選出最適合停歇的枝頭,又慢吞吞道:“嗯,回家。”
也是歸巢。
謝長明彎腰抱住小長明鳥,總覺得他很輕,沒什麼實感,低下頭看他。
小長明鳥的眼睛是閉著的,眉頭微微蹙起,露出小半張蒼白的臉頰。他此時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靈力被封鎖,還未解開,所以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依偎在謝長明的懷裡,很乖又很可憐的模樣。
無端地叫人很想吻他。
謝長明沒有吻,他有很多想問的話,一句也沒能說出口。
好像一切都不必言之於口,已經足夠了。
第二魔天的大殿經過方才激烈的打鬥已經破損了大半,地面的岩石高低起伏,頗不平整,謝長明將盛流玉抱的更緊了些。
在邁過一個裂縫時,安靜的大殿內忽然有一聲很輕微的響動。
漆黑的裂縫中忽然伸出一根貓尾,以迅猛的姿勢向盛流玉衝去。
謝長明微微偏過身,他的影子完全將懷裡的小長明鳥籠罩起來,那條尖利的貓尾僅僅劃破盛流玉的衣角,又迅速轉彎,像是長了眼睛,能夠察覺到目標的方位,不死不休。
它一定要將小長明鳥留下來,無論是活著的,或是一具屍體,怎麼樣都行。
謝長明擋住了那條漆黑的尾巴,尾巴尖如鋒利的尖刺,徑直地貫穿他的掌心。
是刀刃入肉的聲音。
謝長明鬆開了懷裡的盛流玉,在血液飛濺出來之前,將小長明鳥安穩地放在了地面,推到了遠處。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到失去靈力的小長明鳥才發覺有意外發生,就被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淹沒了。
不是他的血,那是誰的?
謝長明面色沉沉,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用另一隻手將貓尾折斷,卻聽到裂縫深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貓的哀嚎聲。因為在貓尾貫穿了他的手掌後,留下血肉中的尾巴尖不是融化,而是突兀地消失了。甚至不用謝長明動手,地閻羅斷尾求生的速度只比謝長明折斷他的尾巴稍慢一拍。
它怕血液順著尾巴將自己一同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