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麼都不會叫自己被淋到。
盛流玉又來送什麼傘?
他總是這樣,騙著漏洞百出的謊話。
謝長明假裝相信,本來不該戳穿,卻又多問了一句:“傘呢?”
傘,自然是沒有的。
盛流玉又眨了下眼:“忘了。”
他知道沒下雨,他知道謝長明不會被淋到,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想反正醒了,就想去看看謝長明。
明明幾個時辰前,閉眼睡覺前才見過,還是想去看看他。
可能是他從未在這樣的清晨見過練刀的謝長明。
僅此而已,是沒有理由的理由。
即使鳥不喜歡霧天,討厭露水沾在羽毛上,會讓翅膀變得沉重,讓飛行變得困難,可他沒辦法阻止自己做這件莫名的事。
謊話是現編的,沒用心,仗著謝長明不會戳穿。
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候,自信的來源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盛流玉的眼裡映著謝長明,映著他的謊言,走得更近了,握住了謝長明的刀,又抬手,拂去他鬢角即將滴落的水珠,指尖微微的瑟縮了一下。
這些是拙劣的模仿,是天真又不知世事的照顧。
謝長明似乎沒有看他,眼睛半垂著,只有呼吸比平常急促了些。
他反手握住小長明鳥雪白的腕子,卻停在了那裡。
刀是冰的,露水是冷的,謝長明的手才練過刀,現在還是半溼的,溫度也很低。
盛流玉卻任由他握著,微微抿了下唇。
該說什麼?
謝長明陷入漫長的、紛亂的思緒中,他想了很多,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用,就像此時小長明鳥顏色很潤的嘴唇,像方才打碎的水鏡上模糊的幻影。
一切沒有由來,不能被說出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