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如同夷洲、雲洲那樣,屬於這個世界的某一個他們未去過的新奇之處。
有人問:“先生,您說的也太隨意了。魔族成日想要入侵仙界,前些日子還捉到了魔族的奸細,不如說些他們的弱點,我們也好防範。”
許先生不以為忤:“你們見到過多少魔族?”
其中大多數只是曾聽過,卻未真的見過。
“大部分魔族終生都開不了靈智,只能在外林的烈火中混混沌沌地度過一生。少數生出靈智的,才能進入內城。可即使在內城,也是一個永遠沒有太陽,只有黑夜的地方。”
許先生道:“即使遍地烈火,點滿蠟燭,堆滿夜明珠,也照不亮魔界的天。”
又有人問:“許先生,你的意思是魔族很可憐嗎?你身為人族,難道與魔族沒有恨?”
許先生從容道:“我只是教地理與人土風情的,至於如何對付魔族,有別的先生教你們。”
他又添了一句:“我只是希望你們對待魔族可以警惕、防範,卻不必畏懼、害怕,為此搭上終身。人生苦短,這不值得。”
那個學生忿忿,似乎還有話要說。
許先生輕聲道:“至於你問我恨魔族嗎?”
周圍人都屏住呼吸,想要聽到答案。
他朝那個學生一笑,和平日裡不太正經的調笑不同,這是個很溫和的笑。
他道:“我恨。”
忽然一切鴉雀無聲。
許先生說完後,又迅速轉移話題,他又坐回了椅子上,耷拉著頭,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你們年輕氣盛,有許多抱負。你們若是抱著殺光魔族的想法,我也不阻止,有理想是好事。但是從利弊來談,殺光另一樣東西,要有益的多。”
他的話講到這裡,正好到了下課時間,學生還等著他講課,青姑已經迅速衝了進來,把大病秧子扶走了。
屋內一片哀嘆,竟難得有些期待下一節課。
陳意白問:“謝兄見多識廣,可知道許先生說的是什麼?”
謝長明大致能猜得出來,卻沒有說,推說有事,追著許先生去了。
幸好,許先生和青姑走的不快,卻已經上了傳送陣,謝長明只能等下一班,又追了一會,才趕上了許先生。。
沒有在課堂上為盛流玉爭取到迷途知返、幡然悔悟的機會,只能看能不能在課下賄賂先生了。
是的。
謝長明答應了要幫盛流玉透過考試,總不能現在就折戟。
許先生饒有興致地看著謝長明,還未等到他開口,先一步問:“為了那隻小長明鳥的事?”
謝長明道:“確實。”
許先生凝視了他片刻:“你也有求於他嗎?”
他像是將一切都看的很明白,又什麼都不說。
謝長明道:“許先生不覺得對他太過苛刻了嗎?他畢竟與其餘人有些不同。”
青姑看著他們倆打啞謎,一頭霧水。
許先生道:“我知道。”
又很從容地承認:“我是遷怒。誰讓他是隻長明鳥?”
世上只有兩隻長明鳥,一隻是盛流玉,另一隻是他的父親。
是父債子償嗎?
謝長明深思。
無論是不是父債子償,小長明鳥卻是無辜的。最主要的是,如果許先生這門課註定不能透過,謝長明還怎麼讓盛流玉為他查族譜。
謝長明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未開口,地底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震動。
地動山搖,路邊的青竹紛紛傾頹。
許先生神情一凜,拿出玉牌,卻無法發出訊息。
謝長明順著響動的聲音,朝遠處望過去。
麓林書院建在群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