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對修士來說,是不適用的。
司安所有塵封的記憶突然從識海深處翻騰出來,如潮水般席捲他所有的意識和感知。
將百鍊鋼也化為繞指柔。
當年不過是在五州大陸的頂級門派大比中瞥了那位聖女一眼,從此他就徹底淪陷在她絕世的榮光當中,不能自拔,修行從此有了滯障,難當師門大任。
他的師父沒有怪他,只說那位聖女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劫數,才封印了他有關那位聖女的記憶,將他從門派中下放,讓他去下一級的太華山做了左護法。
後來他遇到祝寧城的大小姐葉菁,跟她心心相印,就更沒有機會再想起那位聖女。
直到見到這位塗山王女姽嫿,不知怎地,就像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一樣,一股念力從識海深處升騰而起,直接衝破他的記憶封印,讓他重新憶起那種全身心的震顫和下意識的絕對服從,甚至恨不得能匍匐在她腳下,親吻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如果有機會,他還想回到那個神殿裡面,等著她比陽光還溫暖和煦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如你看我,我才復活。除此以外,我不存在。
那樣的影響力,等同於生與死,夜與晝,白與黑。無人能夠拒絕,無人能夠抗衡。
只要她想,她就能得到。
她就是光明神殿的聖女——管輕紗。
好在她的地位實在太過尊崇,別說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是所有大陸裡面的高階修士加起來,也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管輕紗的真面目。
司安心緒萬千,浮想聯翩,卻也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姽嫿已經不耐煩地又凌空揮了一下鞭子,“快說!不說我就動手了!”
樸宮贏見司安心不在焉,只好嘆口氣,雙手拱起,對姽嫿作了個揖,“在下青雲宗少宗主樸宮贏,見過塗山王女姽嫿姑娘。”
姽嫿意外。這個整的跟登徒子一樣的男人,居然是青雲宗的少宗主。
司安收斂思緒,也拱了拱手,“在下太華山左護法司安。”
“你就是司安?”姽嫿揚了揚眉,似乎聽過司安的名頭。
司安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樸宮贏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像看見自己的老婆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勾搭別的男人一樣,忍不住瞪了司安一眼,似乎只要他敢勾搭姽嫿,他就要砍他一刀的樣子。
司安也有些意外,“塗山王女認識在下?”很是彬彬有禮。
算你識相,樸宮贏輕輕哼一聲。
司安裝作沒有聽見。
姽嫿笑著點頭,“你們龍老兒將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我看他的眼神不夠好。”
太華山的掌門便是姓龍。她這樣說,是跟龍掌門平起平坐的意思。
司安笑了笑,沒有接話。
姽嫿就將鞭子對準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宮裝女子,勾了勾唇角,“我看你年歲不小了,給你個方便,讓你最後說。我塗山姽嫿也一向敬老尊賢,等會兒我讓你三招,讓你這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也能緩緩氣,不要死得太難看……”
那宮裝女子正是朵家老祖。
她一向自詡是東大陸女修第一人,不僅資質第一,修為第一,而且容貌風姿都是第一。
可是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紅衣女子,不僅是塗山王族,而且容顏出色,修為高深,比自己雖然稍有不足,可是戰鬥力強悍,自己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現在聽見姽嫿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老太婆”,朵家老祖大怒,卻又不得不強忍下來。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向來是不能力敵,就要智取,總之不達目的不罷休。千百年來,她就沒有失利過。凡是曾經欺侮過,羞辱她的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