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花神仙逝之後,世間十幾萬年都沒有花神了。
第二任花神在三千年前,他覺得自己培育不出瑤花,所以自己卸任,下凡歷劫去了。」
一任壽終正寢,一人自己卸任去人間玩耍了,倒都是不錯的結局。方才江遇還以為之前的花神都是培育不出瑤花,所以被處刑了呢。
那種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天雷,她這小身子骨怕是一條天雷都受不住,直接化成灰了。
她想著,身子就哆嗦了一下。
算了,還是想點好的吧。
忍冬下午還有事情,從江遇這裡拿了幾個果子回去,便離開了院子。
她離開後,院子外面才慢慢顯現一個人影,也不知道站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歲聿看著小姑娘就這樣蹲在瑤花的小芽兒面前,輕輕的摸了摸小芽兒,笑得生動,「小花花,你可要加油一點,早點長大,早點開花呀。」
說完之後,她又起身,去井邊拿了一些清水,給小芽兒澆了一點,看著舒展的芽兒歡喜的說,「多喝水,多曬太陽,這樣才能健健康康的。」
江遇從前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對著花草或者貓狗講話,雖然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這樣子她覺得很治癒,治癒自己。
江遇澆完了水,正準備回去給自己製作的水壺裡續一些井水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男人,問道,「阿兄今日來,可是又要羞辱我?」
歲聿張開嘴,又頓住,臉上表情複雜,半天才喃喃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羞辱你。」
江遇笑出聲來。
她腦子裡所有月見的記憶中,關於這個阿兄,從第一面就是不好的。
他在父母面前恭敬純孝,在其他人面前謙和有禮,在女人面前風流倜儻。
唯獨看向她的時候,滿眼都是厭惡的表情,總是用最鋒利的言語和目光,厭惡的看著她。
月見被女人欺辱的主要來源,都是那些女人希望透過欺負她,得到歲聿殿下的目光。
現在說從來沒有想過羞辱她,真是可笑。
「阿兄雖然沒有想過羞辱我,但是我得到的羞辱,一半來源在母親,另一半就是傾慕阿兄的女人們。」或許是記憶中那個女人的記憶讓她憤憤不平,突然就忍不住大了聲音,「就像是鳳族的小公主一樣,這樣的女人以後只會有更多。」
「以後都不會了。」他說道。
江遇卻不想再理他,只為月見的委屈。
她轉身將灑水壺放在水缸裡裝滿了水拿出來,又澆了院子裡的其他花草。水缸裡的水見底,江遇沒有動用仙力,即使她現在會的術法比身為後世的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在幹這些的時候依舊喜歡自己慢慢的將水從井中提上來,然後一桶一桶的倒入水缸中。
這樣慢下來的節奏讓心也慢了下來。
歲聿看著她做完一切,就要回到屋中的時候,才說道,「明日我就要出征了,阿妹可能來送我?」
江遇頭也沒回,「不能。」
歲聿走遠,小鳥才從樹上下來,看來應該是感知到歲聿的時候就藏了起來。
它飛到屋中的時候,江遇正在鋪床,她將掉落在床上的羽毛拿了起來,看著小鳥問,「是你將羽毛藏在了我的枕頭下面?」
小鳥點了點頭。
江遇笑著說,「沒想到你竟然會掉毛,還藏起來了。」
長離本想著開口說這不是掉的,是他自己拔了下來送給她的,可是他又怕現在變成人形,會不會嚇到眼前的小姑娘,畢竟小姑娘一直以為他只是一隻普通的小鳥,又忍住了。
江遇很喜歡這根羽毛,她將羽毛用自己的手帕包了起來,「這麼漂亮的羽毛扔了怪可惜的,就先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