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當是對朝陽公主動過手,但是朝陽公主有龍氣庇佑,且居住的棲梧殿與天龍臺只有一牆之隔,那人失敗了,朝陽公主的身子卻染上了惡邪祟之氣,是以總是噩夢連連,且眉目之間有一股黑氣,身子越來越虛弱。
江遇看他似乎已經有了大概得調查方向,想問一下的時候,淨生笑著說,「閒話改日再續,我們再在這裡待著,就會被有心之心發現了。」說完,淨生的身影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裡。
江遇也覺得此處不宜久留,一湖之隔就是正陽殿,大臣們上朝的地方,若是被發現她在這裡鬼鬼祟祟,怕是剛出了欽天監又要去抓進大理寺。更何況她現在身上還背負著貴妃妹妹的一條命案。
果真是流年不吉啊。
江遇都在想要不要她也去找個寺廟拜拜,可是想起來淨生和尚就是高僧,突然又覺得沒有拜的必要了,太氣人了這個和尚。
雖然得的是在朝陽公主的棲梧殿陪伴的任務,但是不管怎麼說,江遇還是要去見一見皇后娘娘的,要表示一下她為自己解圍,免了她的牢獄之災的懲罰的感謝。
次日一大早,江遇就隨著貼身的小宮女到了皇后的寢殿。
皇后看起來如傳言中一樣好說話,江遇行禮後,皇后指了一個位置道,「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表親,你還要叫我一聲表姑姑呢。既然如此,便不必如此見外了。」
昨晚國公府送來了書信。
祖父聽說了她在賞梅宴上受的委屈,發了好大的火,說是一定要給她找回場子,讓別人都知道,國公府的小小姐不是任人欺辱的。
信裡說,他也在查那件鮫紗究竟是誰送的。
當時他還在信中提了一句皇后還是她的表姑姑,江遇不知何意,如今是知曉了。
國公府在朝中的勢力非比一般,作為幾朝重臣,祖父早就已經嗅到陰謀的味道,在提前幫她梳理關係,告訴她皇后娘娘是她可以信賴的。
江遇與之寒暄了幾句,一番客套之後,皇后道,「昨日我已經派人查明,貴妃妹妹的死確實與你無關,有宮女和小姐們作證,你並未碰到貴妃妹妹分毫,讓你受驚了。」
貴妃妹妹的死確實蹊蹺,而且手段淺顯拙劣,似乎只是為了留下她,自然很快就能還她清白。
江遇柔聲道,「多謝皇后娘娘還臣女清白。」
皇后身邊的人將一個盒子端出來,裡面都是珠釵首飾,精美異常,只有宮中的匠人才能做出來,「這些就當送你的見面禮了。」
江遇又是跪謝,「多謝表姑姑。」
宮中的規矩,見面要行禮,接受禮物要起身謝禮,簡直是折磨人。可是入鄉隨俗,該有的禮節還必須有,皇后不說讓她退下,她哪能主動提出走人。只能繼續煎熬著。
皇后又拉著她說了幾句體己話,終於肯放她走的時候,聽到了外面紛雜的腳步聲。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的男人邁著大步進來,進來之後抓著桌案上的水就大口喝了起來,皇后又趕緊親自續上,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能夠被皇后這樣伺候的人,應該就是皇上了。
江遇站在門口,皇后好像是忘了她一樣。她只能和其他小宮女一樣行禮然後站成排,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尚書那個蠢貨,朕讓他帶著糧食去賑災,他回來稟告說是災民過多,朕便多送去了幾十車的賑災糧。不曾想這些賑災糧竟然都進了他的口袋。」說話時,男人身上怒氣沖沖,威嚴十足。
「說起來,李尚書的女兒也是個蠢貨。江國公的小孫女剛找回來,他女兒非要給人家臉色看。平時江國公對於這種事情從不站隊,今天像是吃了炮仗,差點當場把李尚書定了死刑。」
對於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重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