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捉摸不定,你還是離他遠點兒。”
“沒事。”周懷禮敷衍道,眉頭皺了一會兒,看了看屋裡的情形,突然道:“外祖父和祖父難道鬧了彆扭?娘,您看外祖父和祖父都不怎麼說話。”
吳三奶奶瞅了一眼,搖頭道:“也沒有吧?神將府這次吃了那麼大虧,兩人怎麼也不可能笑呵呵地握手言歡吧?”
“這倒也是。”周懷禮點點頭,目光投向大門外面。
……
王毅興帶著夏姍和王氏往臥梅軒那邊行去。
從燕譽堂到臥梅軒,曾經是王毅興最熟悉的一條路。
現在重新走上去,他無限感慨。
夏姍只覺得十分新奇。
她從來沒有來過盛國公府,一邊走一邊看,覺得這裡和別的國公府比,似乎差遠了。
當然她沒有當著王氏的面說,只是暗暗在心裡琢磨。
很快來到臥梅軒門口,守門的婆子忙搶先跑進去通傳。
盛思顏恰好剛睡醒一覺,給阿寶喂完奶,將他哄睡了,自己靠床坐著,聽薏仁說花廳那邊的情形。
周懷軒剛才被盛七爺使人請到外院說話去了。
“大少奶奶,夫人帶著安和公主和王相過來探望大少奶奶了,安和公主說是奉了聖旨。”那婆子在門口說道。
盛思顏想了想,慢慢探起身,道:“給我換衣衫。”
“大少奶奶,您在坐月子,不能動彈。”小柳兒很不贊同地道。
誰不知道坐月子需要靜養?
這些人左一撥、右一撥,說是來探望,其實是來為難的吧?
盛思顏苦笑了一下,道:“奉了聖旨呢。你看看,我能不起來嗎?”
小柳兒嘟著嘴,扶著盛思顏起身,去屏風後換了衣衫。
正要出去,王毅興的聲音卻從門口傳了進來。
“鎮國夫人,聖上有旨,命鎮國夫人不必起身。坐月子宜靜養,不宜挪動。”
小柳兒一喜,笑著道:“還是聖上通情達理!”
盛思顏嗔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回到床邊坐下了。
作為剛生了孩子三天的產婦,她起身走動確實很是不舒服。
王氏撂開簾子,帶著夏姍走了進來。
“安和公主。”盛思顏微笑著頷首行禮。
夏姍看見盛思顏坐在床邊,穿著碧水藍雲紋錦琵琶扣的對襟短襦,底下是月白色長裙,裙邊繡著娟雅的蘭草,裙襬很是寬大,在她身邊層層疊疊展開,如臥雲端。
膚色雪白,唇色淡粉,眉黛煙青,一雙澄淨的鳳眸顧盼自如,晶亮得如同夜空裡最閃亮的星星落入她的眼底。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受,就好像是盛思顏的距離一下子跟她拉大了,她拍馬也趕不上了。
夏姍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道:“鎮國夫人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啊。”
盛思顏笑了笑,對夏姍道:“多謝安和公主記掛。我有爹孃照應,怎麼會氣色不好呢?”
盛思顏這樣說,本來是要寬夏昭帝的心,但是在夏姍聽起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她從小寄人籬下,雖然在蔣家跟著蔣家老祖宗過得也不差,但是她的真實身份,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絕大部分蔣家人,包括蔣家的下人,都不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此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從小學會了看人臉色。
她沒有過過真正暢意無懼的日子。
只有回到宮裡,回到自己父皇身邊,她才有了幾分恣意。
可是夏昭帝並不是個一般意義上的父親。他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親。
而且夏姍不是跟著他長大的,想要親近也不容易。
而盛思顏這樣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