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再也不敢了。
安解語看了那人一眼,平靜地問道:“說吧,你都跟誰合謀的?——你招出來,我可以跟你們堂主求情,從輕發落。”
那人痛哭流涕道:“都是小人豬油蒙了心,一時生了貪念,才動了手腳,跟別的人沒有關係。”
南宮雪衣輕笑一聲,道:“你倒是個有義氣的。——不過你既然把這事都攬了下來,也只好怪你運氣不好。把他的家人都給我送到衙門裡去!所有家產充公!若是不夠賠補的,就給我把他和他所有的家人賣到謝地的鹽場去做工賠錢,直到還清為止!”
謝地鹽場都是海鹽地,在那裡做工十分辛苦。就是一個壯漢,也熬不過一年就要沒了。因此謝地的鹽場常年在各地招鹽工,給的報酬十分優厚。只是這明擺著拿命換銀子的差事,願意做的人幾乎沒有。去的鹽工,多半是被人拐了賣過去的。
那人一聽,完全傻了。——他跟人勾結,當然家裡人也是受了威脅的。本來仗著南宮堂主是個女人,一向心善,想著多求求她,再賠補些也就是了。再說籌碼房的事務繁雜,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上手的。他就仗著自己是個好手,做熟了的差事,多半不會真的開掉他。沒了他,賭坊可怎麼運營呢?
可是現在南宮堂主不僅要把他的家產充公賠補,還要把他的一大家子賣到謝地鹽場去!——簡直比威脅他的人還要恐怖!
那人聽了這話,支支吾吾的亂想主意,不知道南宮堂主是不是在詐他。
安解語一看那人賊眉鼠眼的樣兒,就有些恨自己當初怎麼就挑了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精明能幹又怎樣?在籌碼房裡做工,最重要是誠實,而不是精明!
南宮雪衣見這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讓人把他一家大小都抓了過來,又讓人封了他的房子。
這邊廳上正亂著,外面有管事著急地進來道:“啟稟南宮堂主,安執事,外面有人過了槓兒了。”
過了槓兒,是賭坊裡的暗語,就是說有客人贏得超過了賭坊能承受的程度,得讓賭坊的大執事出面料理了。
安解語就對南宮雪衣道:“你先在這裡處置。我出去看看。”
南宮雪衣點點頭,道:“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遠懷剛才著人送信來,說你們家來了貴客。”
安解語笑道:“我省得。”說著,便帶著身邊範朝風給她準備的兩個女護衛,出了議事廳,往賭坊大廳裡去了。
賭坊大廳通向後堂的大門那裡,掛著一層珠光紗簾。
安解語站在紗簾後,聽了管事的指點,往大堂看過去。只見大堂中央,有一桌壯漢,坐在那裡玩二十一點。中間一個身穿玄色長衫的大漢,面前已經摞了小山一樣的籌碼。
安解語讓人微微揭開了紗簾,往那大漢那邊仔細看過去。
那大漢覺察到大堂前面通向後堂的紗簾處,突然掀開了半形,也凝目看過去。只見那紗簾背後,是一雙異常熟悉的橫波目,盈盈地往他這裡看過來。驚鴻一瞥之下,那大漢不由呆住了,手裡捏的牌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桌上的每個人,都看見了他的牌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