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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近申時,深秋的陽光已失了溫度,間或一陣涼風送來,就有些冷颼颼的。
那跟著大夫人去往風華居的婆子們,心頭卻是一片火熱。
終於要給風華居一點顏色看看了!
婆子們就一團火一樣奉承大夫人處事公正,為人決斷,此次一定能讓四房那些個鼻孔朝天的小蹄子們認識誰才是這侯府真正的主子!
大夫人心不在焉地聽著,她自有打算,此時卻在尋思一會兒見了太夫人該怎樣回話。這則哥兒還是得弄到大房來養才成。
當下計議已定,就到了風華居門口。
近來安解語嫌探頭探腦的閒人太多,卻是讓下人每日都關緊了大門。尋常人叫都懶得開。
大夫人自有威儀,便讓塵香去叫了門。
守門的婆子聽見是大夫人身邊一等大丫鬟塵香的聲音,馬上殷勤地開了門,請大夫人一行進去。
誰知大夫人進了風華居的正門,也不許人通報,就停在離大門口不遠的地方,並不往裡走。
大房帶來的婆子就一字排開,守在了大夫人前面,甚是威風凜凜。
塵香便自個兒進去了風華居的正屋,求見四夫人。
安解語莫名出來一看,卻見大房的一幫婆子正虎視耽耽對著風華居正屋。大夫人就站在婆子後面,一身深紫的繡百子圖暗花通袖夾衫,下配同色同花十二幅羅裙,卻是端莊肅穆,風采儼然。
安解語便在風華居正屋的臺階上,遙遙福了福,“給大嫂請安。”又笑道,“風大了些,大嫂還是屋裡坐吧。阿藍,去扶了大夫人過來。”
阿藍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抬腳就向大夫人那邊過去。快走到跟前,就被一個婆子攔住了。這婆子也不說話,阿藍往哪裡走,她就往哪裡走,只擋著路。
大夫人依然一言不發,就直直地看著安解語,神色肅穆,眼光平和,卻是難測其意。
阿藍求援似的看了安解語一眼,仍是不得過去,連大夫人的邊兒都沒挨著。
安解語也看出大夫人這次來者不善了。不過倒也好,省得她還要勞神費力我猜我猜我猜猜。既然上門挑釁,就別怪她出狠招了。
在安解語生活的前世裡,自家的領地是個很神聖的概念,誰來侵犯,那是打死不犯法的。卻忘了現下自己所在的異世裡,遊戲規則完全不同。
這邊大夫人帶來的一個婆子已經在大夫人的示意下,揚言讓安解語將犯了錯的則少爺交出來,不然家法伺候!
安解語反被氣笑了,這都什麼人啊?!搶人孩子,還不稀待給你打招呼,一副“我要打你孩子是看得起你要識相的話趕緊交出來,不然讓你好看”的吊樣兒。
於是乎再次頭腦發熱犯了渾的安某人就將自己院裡專管行刑的婆子也叫了出來。
雖然風華居只有八個行刑的婆子,可個個膀大腰圓,身強力壯,個個都拿了半人高的哨棒,也一字排開站到正屋門口的臺階下面。
安解語有了撐腰的,立馬腰桿兒凜然了許多,和大夫人遙遙相對,也有了那麼點子居高臨下的感覺。
大房這邊的婆子卻是被風華居的行刑婆子們震懾住了。大房這次雖然帶來的人多,卻平時都養尊處優的,比主子不差少許,真的要出力出汗出血的時候,一般都比人要跑的快。
此次大夫人親自上門要人,眾婆子以為是個手到擒來的美差,平時喜歡抓乖賣好的就蜂擁而上。比較精明的,自躲得遠遠的。
大夫人亦未料到安解語會真的明目張膽跟她對上。她是大房侯爺的正室,鎮南侯府主持中饋的主母,尋常有腦子的人討好巴結都來不及。這安氏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安解語也仔細打量大房的人手,看上去一個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