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出要哭的樣子。
秋榮便心疼地勸道:“夫人,還是明兒再刷吧。則少爺睡得沉了,打擾了反是不好。”
安解語便笑道:“你倒是比我這個當孃的還要心疼他。不過睡前這牙是一定要刷的,不然以後可有得頭疼。”
範朝風就橫抱了則哥兒坐下,讓則哥兒微仰了頭,那小嘴便自然張開了。安解語就趕緊將牙刷放進去,裡裡外外刷了一通。
則哥兒便想要扭動抗拒,被範朝風微微用了點暗勁兒給固定住了。則哥兒好似也知道有他鬥不過的人回來了,就也老實了,任孃親刷了牙,又閉著眼睛漱了兩口清水,這才又沉沉睡去。安解語又趁機用溼帕子給則哥兒擦了臉。
一番折騰下來,雖是數九寒冬,安解語也出了一身汗。
範朝風就騰出一隻手來,從身上摸出一塊帕子,給安解語擦了擦額頭的汗,憐惜道:“一日不刷牙也不會有事。你別把自己累著了。”
安解語笑了一下,接過那帕子又自己拭了兩下,才道:“今兒你在家,他倒還老實些。以往每日晚上睡前洗漱,我都得又哄又嚇費好大勁兒才能讓他乖乖聽話。”又看了看那塊帕子,柔軟的府綢質地,菸灰色底,繡了幾桿青竹,看著甚是眼熟。便也只瞥了一眼,就還給了範朝風,又接著道:“別的可以算了,只每天兩次刷牙,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非得照做不可。”
周圍的管事媽媽和丫鬟們俱都笑了,四夫人對則哥兒,別的都可以遷就,就這一條,是萬萬不能妥協。大家也都熟知了的。
此時已是戌時剛過,到了亥時了。便也都散了。值夜的自去值夜,沒有排到班的便回去歇息。
聽雨和阿藍便伺候四爺和四夫人回了正屋。
安解語卻是發現自己身體不適,到了內室一看,原來是小日子到了。便讓聽雨將小日子所用的物件找出來,自去了淨房收拾妥帖。
然後才換了範朝風去淨房洗漱。
趁這個空檔,安解語去了外間,卻看見聽雨穿著桃紅色細綢小上衣,下系柳綠色裙子,已經收拾好了,依然在外間值夜。
安解語便坐下問道:“今晚不應該是阿藍值夜嗎?”
聽雨便臉紅了,站在夫人面前,只用手攥了衣角扭來扭去,也不說話。
安解語不耐煩跟她打啞謎,只道:“你是大丫鬟,不能壞了規矩,還是讓阿藍過來值夜吧。”
聽雨臉一白,就小聲道:“夫人來小日子了。”
安解語奇道:“這關你們值夜什麼事?--難道阿藍也來小日子了?她才十一歲,不會那麼早吧?”
聽雨聽得那臉色由白轉綠,便慢慢跪在了安解語面前,揚起了小臉,哀哀地叫了聲:“夫人”
安解語這才發現,聽雨這個45度仰臉的角度甚是曼妙。便繼續端坐在那裡,看著聽雨淚盈於睫,就一言不發。只在心裡琢磨,自己和原主性子完全不同,不知那範四爺到底是喜歡某一型別的人,還是隻喜歡某一個人。卻也並不擔心對方會不會發現內裡換了人。--對於男人來說,只要還是愛著你,哪怕你一天十八變,他都會覺得你每時每刻能給他驚喜,實屬難得;若是那男人自己變了心,就算你始終如一,他也會覺得其實是你變了,所以變心不是他的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便是如此。
範朝風出了淨房,半日也不見安解語的影子,便掀開簾子,正好看見聽雨滿臉是淚,跪在安解語面前,便沉了臉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非要現在打擾夫人休息?--夫人厚道,你們這些人就一個個蹬鼻子上了臉。”
聽雨聽了這話,如五雷轟頂,便側轉了身子,泣道:“四爺”卻是花容帶雨,杏目含情,櫻唇微撅,到底是一直跟在安氏身邊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