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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前,當北地上陽王納江南輝城周氏為側妃的訊息傳到江南的時候,安大將軍發誓同上陽王誓不兩立,答應了謝地的招攬,同宋遠懷一起帶著二十萬輝城軍投了謝地。
過了不久,北地上陽王範朝暉遇刺,重傷暈迷,性命垂危的訊息,也傳遍了南朝各地。
謝地厲兵秣馬,帶著謝家軍五十萬精銳,夥同江南二十萬輝城軍,號稱百萬大軍,一起渡過青江,往北地討逆伐賊去了。
韓永仁帶著的青江大營,這一次沒戰幾個回合,便帶了戰船往青江以西韓地的方向倉惶逃走。
親自領軍北征的象州王謝成武聽說了此事,笑容滿面地對謝地的新世子謝順才道:“韓永仁就是根牆頭草。罷了,只要他見機快,到時候投到我處,我也會同範朝暉一樣,給他個官兒做做的。只可惜我沒有女兒了,不然也能再嫁一個給他。”說完哈哈大笑,心情十分之好。
謝順才雖然覺得韓永仁敗退得似乎太快了些,不同於之前他們在青江上拉鋸戰時候的勇猛,可是聽伯父說起韓永仁向來是牆頭草,又釋然了。——也是,一日為降將,一生為降將。降將還能跟人血戰到底?當然是哪裡安全往哪邊溜了。
上陽王雖然勇猛無匹,可是現在他自己自身難保,重傷在床。他不能上陣,北地的世子範繪則不過是個小孩子,把大軍放在小孩子手裡,無疑是上陽王的一招臭棋。——北地真是無人可用了。
想到此,謝順才越發地躊躇滿志,為自己謀劃起來。前頭大軍的先鋒,讓江南的輝城軍去做探路的炮灰。中間的中軍主力,由伯父親自領軍。自己嗎,當然是應該帶著三分之一的軍隊,慢慢殿後了……
舊朝歷辛丑年正月初一,也是新朝大齊歷辛丑年正月初一的這一天,北地大部分地區都彤雲密佈,一場大雪似乎迫在眉睫。
謝成武一大早起來,右眼皮就跳個不停。謝順才過來請安的時候,謝成武沉吟道:“快要下大雪了,我們的人不耐北地的嚴寒天氣,應該速戰速決才是。”
謝順才忙應了,自去籌備,一定要在今天落日之前,趕到上陽郊外,同範朝暉的范家軍決一死戰。
快到午時的時候,殿後的謝順才突然聽人來報,說南面發現有范家軍的大股人馬往他們這邊奔來。
謝順才十分吃驚,范家軍怎麼會從南往北奔來,他們應該從北往南才對啊?!——上陽城不是正在北面?
“給我備馬,我要親自去看看!”謝順才帶了殿後的謝家軍五萬餘人駐紮起來,對趕過來的范家軍嚴陣以待。
沒有多久,他們便看見大批黑壓壓身穿玄鐵甲的范家軍騎兵,打著一個大大的血紅“範”字的大旗,在一個黑甲將軍的帶領下,手持長刀,風馳電掣一般,往謝順才這邊的營地衝殺而來。
謝順才急忙調了弓箭隊往這隊騎兵射去,可是這些騎兵身穿重甲,頭戴鐵盔,尋常弓箭根本傷不到他們。不等謝家軍射第二輪,范家軍已經殺入了謝家軍的營地,長刀飛舞,如砍瓜切菜一般,把謝家軍的弓箭隊砍殺殆盡。
謝順才見之大怒,提了長劍上馬,往騎兵隊裡領頭的黑甲將軍衝去。
兩人正面相逢,范家軍的領頭將軍一手長鞭往謝順才手裡的長劍捲去,另一隻手揮舞著長刀從右到左,砍在謝順才身上,又反刀迴旋,順勢砍下了謝順才的頭顱。
謝地殿後計程車兵們見主帥身死,立刻四散潰逃起來。黑甲將軍取下頭盔,正是北地世子範繪則,他看了看四處奔逃的謝家軍,沉聲道:“一個不留,全部砍了!——給我燃起狼煙,通知前方的人!”
範朝風和宋遠懷帶著江南輝城軍走在謝家軍的最前方,他們一邊往前行去,一邊派人看著後方。不久之後,他們看見一簇狼煙在後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