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一陣勁風拂過,那蠟燭迎風而熄。
原本明亮的臥房裡,如今只有陰柔的月光,從窗外灑到床前的踏板上,照到兩雙並排而立的鞋子上。一雙繡鞋小巧精緻,只是邊上都磨損了許多,似是穿了很久。一雙白底黑幫的男式布鞋,整潔乾淨,擺放在繡鞋旁邊,顯得沉穩而厚重,似山一樣巍峨。
過了這麼多年,張氏再一次跟範朝暉在一起,心裡自是緊張的不得了。她睡意全無,只偷偷側過身,打量著平身而臥的範朝暉的側影。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
張氏慢慢看過去,從範朝暉的側臉,到他的脖子,又到他寬厚的胸膛,再往下,便看見了他放在身側的大手。張氏就輕輕伸出手去,拉住了範朝暉的手。
範朝暉也未睡著,只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任張氏拉住了自己的手。
張氏見範朝暉沒有將自己推開,就更大膽了幾分,慢慢移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
聞到範朝暉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張氏的臉紅得如要滴出血來。心裡雖跳得如擂鼓一樣,張氏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只要抓住今晚,說不定,她也能生出一個兒子!
想到此,張氏已經全身都緊緊地貼在範朝暉身旁,又抬起頭,想在範朝暉側臉上親吻一下。誰知範朝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偏了一下頭,張氏一下吻空了。
張氏此時更是不好意思。只好放開了範朝暉的胳膊,慢慢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