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還來不及!”安解語打趣道。
則哥兒也開起玩笑道:“長得胖乎乎的,討不到老婆,娘不是會更擔心?”
安解語故作詫異道:“我們則哥兒已經在想老婆了?!——真是難得,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則哥兒被羞了個大紅臉,忙岔開話題道:“娘,我這次來了,就不打算回去了。”
“什麼?!”這種轉變太快了,安解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則哥兒忙正色道:“我今兒回來之後,想了很久。我覺得,我還是跟爹和娘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好。我不想回去做世子了。”又看了看安解語的神色,則哥兒繼續道:“反正那個位置,也不應該是我的。我不去了,大伯父自然會想法子……”生個兒子出來。最後一句話,則哥兒咽在了肚子裡。
則哥兒年歲到底還小。如今知道了孃親的委屈,和大伯父對自己髮妻子女的偏心,讓則哥兒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同以前一樣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以前則哥兒以為大伯父為了自己,委屈了他的家人。如今他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大伯父他們一家人,對自己母子倆傷害的補償而已。
誰稀罕?!
且如今他知道了爹還活著,還同孃親在一起,則哥兒總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
安解語聽了則哥兒的話,卻沉默下來。
她想了又想,終於下了決心,對則哥兒道:“不管怎樣,你還是得回去。就算你不想做世子了,你也得跟你大伯父說清楚。如你這樣一走了之,太不負責任了。”
則哥兒沒有料到娘居然會這樣怪他,忍不住反駁道:“娘不也是一走了之?”
安解語臉色有些發白,望著則哥兒,嘴唇翕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則哥兒的話剛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
等看見孃親一臉受傷的樣子,則哥兒更是難受,忙不顧安解語的阻攔,掀開被子下床,跪在了安解語面前。
“是兒子不好!是兒子亂說話!是……”則哥兒一邊道歉,一邊抽自己的耳光。
安解語忙抓住則哥兒的手,哽咽道:“娘不怪你……則哥兒是個好孩子……是娘對不起你……是娘讓你抬不起頭做人……”
一邊說著,安解語突然覺得心裡一陣劇痛,連呼吸都被堵住了一樣,她不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則哥兒嚇了一大跳,趕緊起身扶起了孃親。
自從安解語半夜裡起了床,範朝風也就醒了。他一直偷偷跟在安解語身後,來到則哥兒的臥房門前,站在門外默默地望著屋裡的母子倆。
此時見安解語暈了過去,範朝風也趕緊衝了進來,從則哥兒手裡接過安解語,把她平放在床上。
“娘怎麼啦?”則哥兒急得滿頭大汗,心裡跳得如擂鼓一樣。若是孃親因為自己有個好歹,則哥兒連自縊的心都有了。
範朝風探了探安解語的鼻息,發現十分微弱,心裡一緊,來不及多想,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將一股內息逼進了安解語心裡,強行在她體內執行了一周天,才讓安解語嚶嚀一聲,呼吸通暢起來。
“沒事。你娘太激動,引起舊傷復發而已。”範朝風解釋道。
安解語的胸口處,有一個粉紅色的圓形疤痕,是當年她用弩箭自盡時留下的。當時的傷口太深,就算範朝暉和無涯子用盡了靈丹妙藥,也不能將那處疤痕抹去。
美玉蒙塵,白璧微瑕,只有見過的人才知道有多心痛可惜。
則哥兒這才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孃親頂嘴……”
範朝風嘆了口氣,道:“別說氣話了。你是我們的兒子,也是范家的子孫。做世子,便是你對范家列祖列宗應盡的責任。”
則哥兒知道範朝風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