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人的名字。”
則哥兒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了。正是我的孃親。”說著,一手推開門子,就往屋裡行去。
那門子回過神來,想一把拉住則哥兒,卻撲了個空,只好點頭哈腰道:“這位小爺,請稍等一會兒,我去給您通傳一下。”說著,又叫了旁邊看門的小屋裡的人出來看著則哥兒,自己一溜煙進去內院給夫人報信去了。
安解語正在內院裡等著範朝風回來一起吃晚飯。
如今已是初秋,晚上天氣有些涼了。她的身子自那次圍城受傷之後,就一直沒有復原。天氣一變冷,她的手腳更是冰涼起來。
門子顧不得讓內院的婆子給他通傳,自己忙忙地跟了進來,說有要事要回稟夫人。
安解語在偏廳的貴妃榻上歪著看書,聽見外面的門子有事要稟,覺得有些好奇,便讓人傳了他進來。
那門子見到夫人,趕緊低下頭,道:“回夫人的話,外面來了個小少爺,說是夫人您的……您的……兒子……”
安解語在屋裡待了一天,正有些氣悶無聊,聽了門子的話,不由掩袖笑彎了腰,道:“喲,怎麼有人找娘找到這裡來了……”話音未落,突然想起一事,安解語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唰地一下起身問道:“那人多大年紀?”
門子忙道:“個兒挺高,小的眼拙,看不出多大年歲。”
安解語心情異常激動:會不會是則哥兒來了。除了則哥兒,誰會自稱是她的兒子?!……
“帶我出去看看。”安解語等不及五萬給她拿薄氅過來,已是提了裙子,飛一樣往外院奔去。
好在江南的深宅大院並沒有北地的大。從內院到外院,就是走路,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安解語來到外院,遠遠地便看見外院大門口那處,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青衫寬袍,黑髮飄揚,背對著她這邊站著,似乎正在跟門房裡的人說話。
真的是則哥兒?
安解語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
許是安解語的目光太過炙熱,正在跟門房裡的人套話的則哥兒突然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他唰地一下回過頭來,便看見離大門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婦人。頭上挽著推雲髻,斜插著一支赤金點翠蝶落枝頭烏雲髮簪。上身穿著緋霞色錦緞對襟掐腰夾衫,下繫著菡萏色八幅湘裙。無論上衫還是下裙,都沒有刺繡攢花,反而不知用了什麼樣的染料,把顏色一層層遞染了上去。緋霞色和菡萏色從底到高,顏色逐漸由濃傳淡,似乎要把重重疊疊的顏色都從容不迫的穿在身上才是。
只是無論緋霞還是菡萏,同那穿衣的人一比,都相形見絀了。
則哥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六七年了,孃親居然一點點都沒有老,同他記憶裡的人,一模一樣!
“娘……”則哥兒忍不住叫了一聲,快步向她奔了過去。
安解語不知所措的看著朝自己奔過來的英俊少年。說是少年,其實已經比她高出半個頭了……
“娘!”則哥兒奔到安解語身邊,又大聲叫了一遍。
他的臉色通紅,心裡也怦怦直跳,雙眼更是殷切地盯在安解語臉上。
安解語看見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頭大震,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則哥兒的面龐,“我這不是在做夢?”
則哥兒伸手按住了安解語的雙手,慢慢地跪在了安解語面前。
他抬頭,看著安解語的臉,眼中不由滴下淚來,大聲道:“娘,是則哥兒來了!”
安解語低下頭,捧著則哥兒的臉,雙唇哆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則哥兒又叫了一聲“娘!”——似乎要把這麼多年未叫過的“娘”,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