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倒是問到點子上。只是那交上來的一半的年例,是我們大房的。剩下的另一半,才是另外四房按例可分的。我們大房的年例,算是已經入了庫,沒有損失。只是另外四房,就免不了要勒緊褲腰帶了。”
說完這話,謝順平微微一笑:若不如此,怎麼能將謝家別的房捏在手心裡?若是他們也有了諸多進項,隨時能找他們大房的麻煩。到時候為了更大的權勢,謝家先分崩離析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先鉗制住謝家別房的勢力,讓他們想逼宮,都沒有那個實力。
繪懿想得當然同謝順平不一樣。
她皺著眉頭低頭苦思了一會兒,才抬頭怯生生地道:“聽世子爺說了這麼多,妾身倒是有個主意。不知世子爺願不願意聽妾身說一說?”
此時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屋裡的光線也黑了下來。就只見繪懿一張白皙到透明的小臉,在房間裡栩栩生輝。
謝順平心裡一動,便回身坐到她身邊,聽她細說。
“世子爺為何不先對謝家人說明緣由,再將大房的年例拿出來,按舊例分給別房的人……?”繪懿趕忙說出自己的打算。
“他們也不缺吃少穿,分什麼分?”
繪懿便又道:“都是一家人,做事不用這樣絕吧?我們大房的年例照舊,另外四房卻一點都沒有,他們能同意?”
謝順平哼道:“誰讓老六沒有守住制錢局?——怪得了誰?”
繪懿端了水盆和帕子過來,一邊伺候謝順平,一邊繼續勸道:“依我說,還是將我們大房的年例拿出來,按舊例分吧。這樣一來,我們只損失了二分之一的年例,卻能既讓謝家二房承我們的情,又讓大家知道,是二房出了茬子,卻是我們大房拿自己的東西出來補的。”
謝順平閉目躺著,一動不動。
繪懿就又道:“世子爺不是一直想把制錢局收回來?——這不是一個極好的由頭?”
謝順平這才睜開眼來,拉了繪懿在身旁躺下,眉開眼笑道:“我竟不知,我娶了個女謀士回來!”
繪懿曼聲道:“妾身只是些小見識,哪敢稱謀士?不過就是將心比心罷了。”
謝順平撥開繪懿的手,起身去拿了扔在一旁的袍子,穿戴起來,又沉吟道:“你說得倒也有道理。我們拿出一半的收益,可以既攏住謝家另外三房的心,讓他們同二房生隙;又可以藉此事,讓二房把制錢局和手裡的兵。都交出來。——不過,先得提出讓二房賠補,若是他們拿不出來,就要將以前吞下去的,給我吐出來!”
謝順平越想越興奮,便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爹孃那裡吃晚飯,你晚上自己用飯吧。——不用等我了。”
繪懿躺在床上,見謝順平風一樣地出了屋子,出神半晌,才叫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盧兒進來給自己收拾。
盧兒也是範朝暉命人精心給她挑得通房丫鬟。只是謝順平不喜歡這些下人旁觀,所以還一次都沒有派上用場。
見繪懿懶洋洋地,盧兒吃吃地笑道:“二夫人現今真是世子爺心坎上的人。我們王爺還擔心二夫人不能討得世子爺的好去。——實在是過慮了。”
繪懿知道盧兒口裡的“王爺”,說得是自己的爹爹上陽王範朝暉,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道:“盧兒,以後我要忙起來了,世子爺就交給你了。”
盧兒乖巧地應道:“二夫人放心,盧兒一定不負王爺所託。”
繪懿知道,盧兒有一手本事,不足為外人道也。——既然姐姐已經有了兩個嫡子,自己又說不出來,那謝順平,也不需要再有兒子了。
謝順平回去了象州王府,又跟象州王商議到深夜。
兩人便議定了先將年例丟失的信兒傳出去,讓謝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二房的人管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