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卻是明明白白的瞧見,那從王府大門裡出來,一手攜著一個粉狀玉琢的男童,一手挽著一個端凝靜美的貴婦的小婦人,正是範四爺的原配嫡妻——範四夫人!
只見她披著一件藕荷色的斗篷,行走間,露出裡面月白色的裙裾。臉上有些蒼白,卻依然讓人一望就轉不開眼睛。到了門口停著的一輛其貌不揚的中等大車前,她們住了腳,似是還在做最後的告別。
幾人正說著話,媚莊就看見一個高大魁偉的男人,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背對著媚莊這邊的方向,走到那站著說話的兩人之間,輕聲說了什麼。
範四夫人聽了,似是在微微點頭,然後對著那貴婦行了禮,便轉身向那大車走去。
走到大車邊上的時候,範四夫人躊躇了一下,似乎不知要如何上去。一邊候著的一個丫鬟樣的姑娘趕緊小跑過來,要扶著範四夫人上車。誰知那站在一旁的男人,轉過身來,已是伸出手去,一手託了範四夫人的胳膊,一手託了她的腰,已是將她輕輕舉起,送進了大車裡面。
媚莊本以為這男人是範四夫人的護衛,待一見這男人的正臉,不由大吃一驚:竟然是上陽王範朝暉本人!
媚莊怔怔地從藏身處轉了出來,也忘了隱蔽身形,就又走近幾步。便看見上陽王回身將那男童也託著送上了車,又抬起頭,和裡面的人說話。
媚莊在對面,卻是明明白白地瞧見,上陽王雖面色凝重,可看著車裡人的眼神裡,那一股溫柔沉醉之意,溢於言表,藏也藏不住!
看到這意外的一幕,媚莊心裡怦怦直跳,如同中了魔一樣,慢慢從藏身之處走出來,往王府的大車方向走過去。
王府裡的下人突然發現一個青衣女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甚是醒目。便趕緊過來驅趕道:“這裡也是你能來的?——還不趕緊給我到一邊去!”說著,已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媚莊全幅心神都在上陽王和車裡的範四夫人身上,早忘了王府重地,不是閒雜人等可以涉足的。那一鞭子揮來,就將她抽到了地上,媚莊不由慘叫一聲。
範朝暉倒是早就察覺有人靠近,不過以他的功夫,聽出對方腳步虛浮,並無功夫在身,也不放在心上。因安解語和則哥兒從未出過遠門,範朝暉甚是不放心,便仍然耐心抬頭和車裡人說話,仔細交待路上的行路事宜。
安解語在大車裡清清楚楚聽見王府的下人在趕人,本以為是有閒漢故意搗亂,也不放在心上。還是則哥兒掀開車上一旁的窗簾,偷偷看了一眼,便對安解語道:“娘,那女人臉上有個大大的疤痕,好難看。”
安解語也好奇探頭看了一下,卻見一個青衣素裙的姑娘,捂著胳膊倒在地上,仰頭怒視著抽她鞭子的王府下人。從安解語這個方向,正好能從側面看見那姑娘左臉上一塊有些泛紅的傷疤,似是火燎過的痕跡。
見只是一個弱女子,安解語不由起了惻隱之心,便對外道:“別難為這姑娘。”
範朝暉這才回頭,掃了地上的女人一眼,也是立時就被那疤痕吸引了目光,竟然沒有認出地上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對下人道:“以後要拿帷幕將街道都封起來。如今這樣,你們也有錯。——還不聽了四夫人的吩咐,將這女子好生送走?”
那下人見王爺和四夫人都發了話,趕緊先誠惶誠恐地賠罪,又點頭哈腰地應了,又叫了幾個婆子來,將媚莊扶起來,往遠處帶去了。
媚莊掙扎著回頭,看了那大車一眼。卻見那大車的窗簾已經放下,趕車的人坐上了車前的位置,一鞭響起,已是跟在前面的車隊和數百便裝打扮的護衛後面,往前方行去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