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沒了,對王爺來說,其實是好事。”
幾個幕僚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的心思:君王最忌沉迷女色。王爺在四夫人這件事上,離沉迷女色,只差一步之遙了。
如此說來,那四夫人,還是沒了的好。王爺以後要給四夫人上什麼封號,都無所謂了。——反正人已經死了,世人對死人,都更寬容一些。
大家便計議已定,不再管內院的事務,全力籌劃起北地同韓地大戰所需的軍餉和補給。
而第二日一大早,安解弘又到了上陽王府門前的大街旁。
他昨日已是來過一次,卻被人擋在街的另一邊,連王府的大門都沒有靠近。
那時王府門前的街道一側,全是黑甲儼然的范家軍精兵,戒備森嚴。所有人等,只能出,不能進,完全不理會安解弘讓隨從送上的拜貼。
安解弘無法,只好回去。
今日一大早,安解弘又專程過來,等著看有沒有熟悉的人進出王府,幫他進去通傳一下。
安解語這日早上醒來,覺得鬆散了一些,便勉強起身,喝了點粥,就靠在大迎枕上,想著該何時吃下那“龜息丸”。
秦媽媽過來看了一眼,卻見四夫人臉色更加蒼白,唇上顏色青紫,連指甲上都是一樣青紫的顏色,讓人見了心驚肉跳。
阿藍在門口等到範大管事過來送熬好的藥,又趕緊給四夫人端了上去。
安解語看著這碗黑糊糊腥味十足的藥,苦笑著剛喝了幾口,就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秦媽媽連忙叫了小丫鬟過來擦地,又和阿藍一起,幫四夫人換了衣裳。
安解語閉目養了一會兒神。不知是那補藥起了作用,還是自己下了決心,心情就好起來,又覺得有些力氣了,便掙扎著起身,讓阿藍扶著,去淨房洗了個澡出來。
阿藍以為那藥對症了,高興的不得了。
秦媽媽卻更見多識廣一些,看見四夫人這樣,臉頰兩側不再蒼白,卻是紅暈的不同尋常,心裡暗暗難受,也沒說什麼。只幫著拿了一身大紅底遍繡金色繁花的雲錦緊身掐腰小襖,配黑色暗紋雲錦面子,黑狐皮裡子的大幅裙子,給四夫人換上。
安解語換上衣裳,就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下人們就都行了禮,出去候著。
安解語便走到自己放體己的箱子旁,拿了幾個匣子出來。又坐在梳妝檯前歇了一會兒,安解語就揚聲叫了秦媽媽進來。
秦媽媽忙進來問道:“四夫人有何吩咐?”
安解語抬手指著身邊的小機子道:“媽媽坐。”
秦媽媽不敢違拗,只側著身子,坐到安解語身旁的機子上。
安解語便道:“媽媽一直跟著我,為我打算,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媽媽的。”說著,就將一個匣子遞了過去:“這裡是一百兩金子。給媽媽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又有些羞澀道:“媽媽不要嫌少。如今我們在這裡寄人籬下,我暫時拿不出更多的錢。”
秦媽媽忙擺手將那盒子要送回去,又忍不住抹淚道:“夫人這是什麼話?——我跟著夫人,以後還怕沒有出路?除非夫人不要奴婢了。”
安解語伸手按在秦媽媽手上,真心道:“媽媽是我的乳孃,以後不必再自稱‘奴婢’了。”
不等秦媽媽答話,安解語已是又叫道:“阿藍進來!”
秦媽媽惴惴不安的起身看著安解語:“四夫人?”
安解語衝她微笑道:“媽媽先回去將這匣子收好。”
秦媽媽只好福了福,轉身出了屋子,同進來的阿藍擦肩而過。
安解語看著阿藍,點頭道:“你剛進來的時候,才十一歲。如今也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
阿藍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