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韓徹竟真有這膽子這麼與他王家,甚至是他背後的整個黨派勢力直接硬槓上!
「韓徹那個豎子!他豈敢?他豈敢!」越想心中便越發忐忑難安,王尚書終是忍不住在書房裡與心腹等商議應對法子時,破口大罵了起來,全然沒了往日的沉穩和威嚴。
心腹等人面色也同樣的難看。
最後一群人在商議過後,決定讓王尚書提前主動去跟皇帝請罪。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躲是不可能躲過去的。
唯一能被他們寄予希望的,便是皇帝對王尚書的寵幸看重,以及當初老皇帝在位時的黨派爭鬥之中,王家堅定不移的站立到皇帝這邊所立下的不小功勞。
於是就在韓徹出宮後不久,王尚書便也進宮請求面見了皇帝。
聽聞內侍來報,皇帝又是一陣沉默,才出聲將人傳進來。
王尚書聽聞皇帝還願意見自己後,驚惶難安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安寧,猜測到皇帝到底還是願意護著自己。
待到被內侍領進宮殿後,王尚書便噗通一下,跪拜在地上。
然後在短暫的沉默後,皇帝便憤怒的將韓徹今日呈遞過來的罪證,直接砸在了王尚書的身上。
王尚書顧不上被砸的事,只快速的撿起罪證,翻看了起來。
越翻看下去,他的臉色自是越發慘白,拿著罪證的手不知何時開始發抖,冷汗也被驚了出來。哪怕他早知曉韓徹必然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但到底還是小看了韓徹這幾年來對各官員的掌控和蒐集情報的能力。
在這些證據裡面,不僅有韓徹上臺後的這幾年裡的,更還有王尚書掌控鹽政時的各項貪汙和違法犯禁。
「……是臣胡塗,也是臣未能做好管教之職……然臣對陛下的忠心耿耿,卻是從未變過。」王尚書一時間心中甚為惶恐,然而他在跟皇帝認罪的時候,卻還是全力穩住心神,按照之前商議好的,將罪過儘可能的都推到了周氏和兩個兒子,還有一些族人身上。
這麼做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以防萬一,擔憂皇帝未能如預料的那般護著他。那麼保全王尚書本人,遠比保全周氏和兩個兒子,對整個王氏家族的利益是最大的。
並且等到將來有合適的時機,王尚書還能再想法子將他們撈回來。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皇帝護住他的理由和藉口。
哪怕誰都清楚,王尚書的妻子周氏和他的兒子,以及王氏族人幹的那些違法犯禁,以及接受別人的賄賂和請託之事,都是藉助了王尚書的勢力去操作的。
其根源,本質還是在王尚書身上。
於是皇帝聽聞了,就又開始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宮殿之中,氣氛一時變得極為壓抑。
下方的王尚書則面色慘白,冷汗涔涔的保持著跪拜認錯的姿勢,心中度日如年般的艱熬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方終於傳來皇帝的聲音。
皇帝讓王尚書先回去,至於這件事最終要如何來處理,他卻仍舊一字未說。
王尚書一直緊繃著的那顆心,這時候終於能放鬆了不少。至少能表明,皇帝心裡確實是還想要護著自己的。
到了如今這地步,王尚書所求的也只是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壞的那方面去發展便好。
只是不管是王尚書還是皇帝,都未能想到,打從韓徹大肆請京城各坊間的百姓去韓家親看他自證的那一刻起,這件事的結果就已經只有一個方向可發展了。
「陛下就這般放過他了?」結果出來的第一時間,三娘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也更為韓徹擔憂。
這樣都未能徹底扳倒王尚書,只怕自家二兄將來在朝堂上的處境會越發艱難了。
想也知曉,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