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過去面對自然災害時,一些地方官員為了避免遭受朝廷責罰,影響自己的升遷前途,難免就會出現匿報或妄報。
而韓徹這次的舉措,難得的能讓兩地今年的稅收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影響,地方官府自然就會積極的來配合。
很快,裕州府城的常平倉裡就堆積了一大批的食鹽,土特產還有手工製品。
數日後,松州官府果然也收到了這批食鹽。
接著,松州官府再安排鹽吏,將這批食鹽以每鬥二十五文的作價,開始對松州的百姓進行臨時性的專供售賣。
朝廷如今對食鹽實施的是民制,官收,官運,官銷的全面禁榷制。這就等於食鹽除了製作這塊之外,其他的一切事務都是官府在管控。
在這般嚴格的專賣制度下,就造成了售賣自開始後,松州幾乎所有的百姓都紛紛拿著自家的戶籍,跑去排隊購置食鹽。
這批食鹽作價比新帝登基時,朝廷改制後所制定的四十文一斗,還要便宜十五文錢,其目的主要還是為了救濟松州這次受災的百姓。因此售賣數量有限制,能購置的人員也必須是持有松州戶籍的。
這時,松州常平倉裡也囤積了一大批的棉布。
就在大家原以為韓徹會利用他手中的漕運隊伍,將這批棉布再運輸至其他有強烈需求的州郡做高價售賣,好給朝廷再掙得一大批銀錢時,未曾想他卻直接就在松州碼頭開始做起了拋售。
說起來,今年松州受水患災害,港口和南部區域的棉花地幾乎盡數毀去。其他區域雖沒有那麼的嚴重,但雨水增多,對於棉花的生長也是很不利的。
往來松州做布帛生意的大商戶們一面跑去搶購這批布帛,一面也紛紛在私下裡猜測,韓徹這麼操作的緣由。
前面韓徹所實施的那一系列舉措,都是有利於受災區域百姓的。好比食鹽售賣作價變得低廉,在大家看來就都能夠理解。可已經成為了主要的棉花產地和棉布織造地,今年松州受水患災害影響,棉花產量銳減勢,必會就會造成棉布作價變得高昂。
結果韓徹卻把這份利益讓給他們商戶,就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那位韓大人到底是在圖什麼啊?」
「不知。」
「那棉布咱們還要去購置嗎?」
「要!」
「我就怕官府這次有所圖謀……」
「不怕,他們拋售,咱們照規矩正常去買,不至於出事的。再說了,那位韓大人的名聲一向來好,想來做不出那等事。」
「也是!既是韓大人在操辦,倒確實沒什麼可太過擔憂的。」
因著在安南和柏州任職期間,韓徹帶動百姓發展當地民生經濟,引來過許多的商戶,使得他的名聲在各地商戶們之間也非常的不錯。
於是這麼一番思索後,那些商戶們便都爭搶著去購置棉布。
官府這次果然也很照規矩在辦事,一點吃拿卡要類的事情都未曾出現過。
出乎預料的以一個比他們預期要優惠些許的價錢購置到了棉布,本來已經很讓商戶們感到高興的。接著這些商戶們將棉布運輸到其他地區售賣,立馬又賺取了一大筆銀錢。
一直到官府當初大量給松州購置棉花地的一家姓陳的商戶,在家中仔細核算著這次的生意帳冊時,忽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大兄,你這是怎的了?」陳七郎做完手中這本帳冊的清點核算,一抬頭就見著自家兄長呆愣在那裡。
「我適才想到了一件事。」陳大郎一臉嚴肅的說道。
「何事?」陳七郎問道。
「咱們這次在松州購置的棉布,所用棉花乃是咱們這地生產的。」陳大郎說道。
「這事咱們不是早就知曉麼?」陳七郎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