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有哪種農作物,能離得了水?
帶著這股憂愁,兩日後,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柏州刺史府。
韓徹先與四人結清僱傭費用,又添置了些許銀錢,讓四人等折返回京城後,幫忙去韓家捎帶一句平安口信。
如此,也好讓家人少些掛念。
四人接了銀錢,一邊滿口保證一定會替韓徹將平安口信帶去,一邊火速離去。
另一邊,對於韓徹的到來,原來的孫刺史也是拖著病體,相當有效率的與韓徹辦理完一幹事務的交接。
臨走前,韓徹還離譜的覺得,孫刺史的病好像都沒有剛見面時那般嚴重了。
「大人,我怎覺得孫刺史這卸任的跟逃命一樣的。」私下裡,韓老三過來與韓徹這般嘀咕道。
韓徹:巧了,他也有這種感覺。
然後很快,韓徹便感受到了柏州的狀況到底是有多糟糕。
還未來得及摸清柏州的所有事務,這日一大早,韓徹這邊便接到了一起報案。
報案者是一位跟三娘一樣年紀的少女,渾身是血的突然跑到柏州城門口,大喊著有賊人將她抓了,她僥倖才逃出,希望官差能幫助她回家。
當時過往的行人眾多,全都被這事驚動,城門守衛便趕緊分派了一個人,將她帶到了刺史府來。
韓徹聽聞匯報,也忙過去審查。
只見那少女雖一身狼狽,卻姿態極其端正的跪在府衙大堂上,對著韓徹描述案件時口齒清晰又有條理:「我為平洲陳氏女也,有三賊子擄我,我幸殺之,願大人助我歸家。」
平洲當然也不是韓徹穿越前的那個平洲,而是和柏州緊鄰的另一府州。兩地雖都屬於朝廷管轄的最西北地區,但平洲卻是要緊的都會,也是難得的富饒之地。
至於陳氏,還是平洲有名計程車族。
此時眾人聞言,便皆面露大驚。
大概是怕韓徹初來乍到,正好今日一早也過來與韓徹做政務匯報的馮長史便靠近過來,小聲告知下方跪拜陳氏女的身份。
韓徹也不由得面露驚訝。
不過他並非是為著對方陳氏女的身份,而是驚訝她不過如三娘那般的年紀,在被三個賊子抓了後,居然懂得先以啼哭做出恐懼害怕假象,迷惑住賊人。
再趁著昨天賊子將她帶到柏州城外的一處鄉下宅子裡,待到深夜,被捆住雙腳,還反捆住雙手的她便瞅準時機趁那三賊子放心熟睡後,奮力挪動到碳火旁,強忍住被火生生烤在手臂上的疼痛,把束縛住雙手的麻繩燒掉。再果斷的拿起賊子的刀,沖其中一個賊子的脖頸火速砍去!
接著,她更是以極快的速度,一刀結果一個,愣是沒給三賊子充足的反應時間,便將三人全都殺死。
然後她再摸黑一路跑到柏州城門口,此時正好城門開啟,便大聲呼救。
時下律法對殺人罪實施的又是以「情形論罪」,也就是說,在不同的情況殺了人,所判處的刑罰都是不一樣的。
如陳氏女是在這種被賊人擄走,為自救的情況下殺的人,律法基本都會判她無罪,或只是罰她些許銀錢。
不過眼下還只是陳氏女的一面之詞,韓徹便先讓人帶她先下去做梳洗,換下身上的血衣,尤其是手臂上的燒傷,也需要大夫進行治療,另一面趕緊派人去她說的案發地做查驗。
不多久,派去查驗的官吏過來跟韓徹回稟,言道在那屋子裡確實發現有三具被刀砍了脖子的男性屍體,並且從屋子裡還搜到了一些值錢的首飾。
至於其他的,柏州比之安南來得還要地廣人稀,而且這地方修建房屋的習俗也不同。安南農戶喜群居,屋子都是一座挨著一座,但在這裡,基本都是一座座相隔較遠的獨門獨戶的黃土院落。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