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因韓徹帶回來的藕粉和白糖,還有荔枝幹桂圓乾等吃食投餵了些,小傢伙一下子就跟韓徹親近了起來。
食用餔食時,小傢伙更是緊挨著韓徹一起坐著的。
被吵醒的韓徹聽著外面的聲響便笑了笑,正要起床應下,又聽得外面一陣聲音傳來:「才一會沒看見你,你就來吵你舅父了……」
「你舅父趕了幾個月的路,好不容易回家,得讓你舅父多休息……」大娘邊唸叨邊抱起兒子,便要離開。
「大姐,沒事!我已經醒了,把阿愈給我吧。」韓徹快速的拿過衣服和鞋子穿好,開門出來。
迎接韓徹的,便是齊愈的雙手抱大腿和響亮的呼喚:「舅父!」
「誒!」韓徹也樂呵呵的彎腰,把齊愈抱到了懷裡來。
大娘忙問:「二郎,餓不餓?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把吃食備好。」
「阿孃,我餓。」齊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走,舅父抱你去吃朝食!」韓徹便笑道。
等到洗漱時,齊愈便仍舊蹲在韓徹身旁,耐心的看著他。
直到吃完朝食,大娘把齊愈抱了下去,再帶著不滿一歲的小女兒跟柳氏和三娘四娘一塊一邊說話,一邊整理他們這次回京帶回來的特產。
齊五郎便與韓徹坐在書房,聊他明日要被老皇帝召見的事。
其他黨派肯定會對回京的韓徹報以敵對和警惕,老皇帝對於韓徹的目的也並不單純。再加上太子一黨仍在苦苦掙扎,自然也不肯放過韓徹這麼一個難得的「舊人」。
這時候,太子黨派自然會對韓徹有所聯絡。韓徹一旦跟這些人有所牽扯,老皇帝必然就會懷疑,韓徹的「改過之心」到底真不真實。
可若是韓徹表現的太過絕情,難免又怕老皇帝覺得,韓徹這種人是不是有點薄情寡義。
有道是「士窮乃見節義」。
當對方倒黴落難的時候,也正是考驗韓徹這個人真正的君子品德的時候。
時人重德,一旦薄情寡義的名聲出來,將來不管是哪個黨派獲勝,韓徹這輩子的仕途也基本完了。
因此,齊五郎是既歡喜韓徹能被調離回京,但又為他此次回京將要面臨的糟糕環境而深感擔憂。
「姐夫勿要憂心。」韓徹笑道。
他既決定回來,自然便也考慮過自己會要面臨的處境。
「你準備如何應對?」齊五郎問道。
「為臣者,自當聽隨聖上安排。」韓徹道。
第二天,韓徹在內侍的帶領下,面見到了老皇帝。
農曆十月末的京城,早已開始下雪。不過殿內此時燃燒著紅彤彤的碳火,使得人體的感覺很是舒適溫暖。
「罪臣韓徹,叩謝聖上恩典。」韓徹按照原主記憶,以一種極為標準的姿勢行禮叩拜。
原身是以「蠱惑太子,動搖國本」被發配流放去的安南,也就是說,韓徹就是一個戴罪之人。在安南任職,是戴罪之官。
這時候韓徹能被調遣回京城,是他「萬幸」之事。此時跟老皇帝拜謝恩典,便也是韓徹在向老皇帝再次表明態度。
迎接韓徹的便是長時間的沉默,許久過後,頭頂才傳來老皇帝緩慢的聲音:「起來吧。」
韓徹一聽這話,心中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繃了心神。
果然,接下來便聽見老皇帝言道:「朕最近聽聞一事,有人告你在安南時與罪臣周安有書信往來。」
其他黨派的那些人對韓徹,還真是全方面沒給他一點能冒頭的機會。就連當初周安的寄信,只要這信件一被寄出,不論韓徹作何反應,他都得被迫入局,背上這口黑鍋。
對韓徹來說,此時最好的辦法並不是揪著那群潑汙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