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來求親指名道姓要她嫁過去,她沒辦法才出家做道士,說是要為父母祈福,實則就是逃婚。
他想罷靈機一動,當下便以溫情為手段求情道:“吐蕃荒蠻之地,男人腦門上梳辮子一副蠢|樣,咱們大唐公主過去就是遭罪。如果那時候兒臣在,就算母親沒出家躲避,也會像搶金城一樣把母親大人搶回來。”
太平意寓深長地笑了一下:“都是我把你慣的,看成什麼樣子了。”她隨即又道,“玉清定是你認識的人,你要不要見見她?對了,她身邊還有個奴婢,聽玉清叫她小白,長得可是乖巧,你也認識?”
白無常?薛崇訓又是激動又是納悶:玉清那母道士是個百合,白七妹怎麼又和她搞到一塊兒了?
但他正要找白七妹辦點事,愁找不到她呢,現在可好,混到皇宮裡來了,要找不就容易了?這樣的江湖人物能混到宮裡頭,也是因為薛崇訓這個當紅郡王舉薦的關係,不然是絕不可能有機會進來的。
薛崇訓當即便說道:“我與玉清本是朋友,清談道法而已,多日不見見見也好……絕無其他關係。”
“你不說還好,一說就是欲蓋彌彰。”太平笑嘻嘻地說道。
母子二人便從紫宸殿出來,前呼後擁地來到御輦之前。太平要薛崇訓同車,但薛崇訓見這種車子是皇帝坐的,太平可以說是皇兄恩賜的,薛崇訓去坐卻有點說不過去,太張揚了,他便拒絕上車騎馬護在一旁。
正如肩寬魁梧的人穿西裝能撐起來更有氣勢一樣,長得高大的人騎大馬才能和駿馬相得益彰。薛崇訓那副身材正適合騎高頭大馬,在敞篷御輦上的太平公主途中都多次回首看他,目光中極盡寵愛。
但薛崇訓也鬱悶,母親這種寵愛並不是千依百順,不然她怎麼非得把他的女人往外送?這事兒沒法靠她,薛崇訓打算自己瞎搞,弄出一攤子事擺起,麻煩也是被逼的。
來到承香殿前,薛崇訓從馬上矯健地跳將下來,正見太平公主要下車,那邊有個宦官已經小跑著過來了,薛崇訓便趕在前面走到她的面前,手往袖子裡一縮,墊著衣袖把手腕伸了過去。太平公主會意,便把保養得嬌|嫩的玉手輕輕放在薛崇訓的手腕上,扶著他下了車。
薛崇訓得討好著點母親,先打幾張感情牌鋪墊著,以後胡|搞弄出麻煩來,也更可能被寬恕不是。像上回在吐蕃那事兒,多大的麻煩,要換作別人腦袋早就搬家了,可他沒事。
二人走到飛橋上時,太平公主揚了揚下巴,看著上面那乘涼的高閣道:“諾,那邊,以前是我常呆的地方,聽說道家住得越高越能接近上天,我便讓給玉清做星樓了。你上去見她吧,聊完了陪我午膳。”
薛崇訓遂走過彩虹一般的弧形飛橋,向那星樓走去,快走到地兒時,忽然從一道門裡伸出一隻蔥白的胳膊來只抓其衣襟,薛崇訓吃了一驚,左腳向後一跨穩住下盤,上身向後一仰躲過了一招。就在這時,聽得咯咯一聲嬌|笑:“薛郎好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