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更好了,會看見許多人開始一天的生活,充滿了活力。朱雀大街兩旁的麵餅最好賣,很多清廉的官員早上都是到小店裡買兩個麵餅,一邊吃一邊去衙門,和後世上班差不多,然後到了中午吃公家,政府提供午膳。
今天是個例外,大臣們或在外朝熬了一夜,或留在家裡不敢隨意亂走,街上很是冷清。
眾人騎馬一路向東,沿著大街從東市北街透過,然後向北一轉,就到了五王子府所在的興慶坊。從坊門進去,照樣冷冷清清,所有人都縮在家裡。薛崇訓身邊的兵馬約兩百人,卻已掌控了這裡所有人的生死。
就在這時,他的心裡忽然冒出屠殺的念頭,而且這種想法讓他很有快|感,他還幻想著抓住五王子府裡的女眷,然後施以各種折磨,凌|辱到死……當然只是想想,他並不敢公然這麼幹。
“惡”就像魔鬼一樣,總是潛藏在內心深處,不時就會冒將出來。
起先在宮城裡大戰之時,他以為自己參悟大道,找到了活著的意義,頗有點“為人類解放事業而奮鬥終身”的熱情……但剛過一夜,那股子熱情就被各種本性就給衝得無影無蹤了,貪婪、自私、欲|望。在漫長的日子中,內心總是被這些東西籠罩,揮之不去,去之復來。
也有的人一生都在尋找精神上的飛躍,一些僧侶、隱士身體力行,不計物質得失,壓制著各種人性的惡,淫、嗔、貪等等。但薛崇訓同樣不感興趣……他竊以為有些東西就是“洗|腦”。
不過有時候他的公心也絕非虛情假意,人須得融入整體,就如這次政變,他為太平集團浴血奮戰、勇猛向前,因為自己屬於這個集團,完全是一種本能……進而擴大,是不是就該到民族大義,甚至人類幸福那個境界了?
……
興慶坊中間有個大湖泊,這裡有山有水,真就像喧囂塵世之中的一個世外桃源。各種建築或依山或傍水,花草樹木點綴其中。園林式的居住環境,整整佔了一坊之地,這個地方基本沒有平民居住。權貴們就是好,越高的權位,佔據的社會資源越多……強國佔據的資源也更多。
薛崇訓不認為李隆基會在這裡,如果他真躲回家裡,不如自|裁省事。他回頭對武二郎道:“二郎去申王府,把李成義的頭顱取來,其他的事你們看著辦。李魁勇,率右旅隨從二郎。”
“是。”
薛崇訓輕輕一踢馬腹,“其他人隨我來,先去李成器家。”
左旅剩下的人一百左右,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生亂兵哄搶的事情,他們依然保持著佇列,整整齊齊的,這倒不是薛崇訓的命令,仗都打完了,軍官們要縱兵搶劫他也不會阻攔。
來到長子李成器家門口時,外面是一道龍門,也就是個門廳,用料很奢侈,翎子不少起碼是普通房屋的一倍,但它除了展示一種門楣和地位沒有其他任何作用。龍門兩邊的箭樓倒是有防衛作用,但現在沒人敢武力對抗了。
來沒來得及叫門,大門便開啟了,幾個奴婢跪倒在道旁,戰戰兢兢。薛崇訓策馬上前,率兵進門,然後問道:“郡王何在?”
地上的一個奴婢答道:“小人不知。”
薛崇訓沒難為他,穿過門廳,是一道蕭薔,眾軍一起向裡面走,裡面迴廊慢繞的院子古色古香分外漂亮。很多將士沒見過這麼華麗的住宅,不禁左顧右盼,讚歎不已。
北牆東面有道洞門,薛崇訓剛走到門口,一個宦官擋在馬前道:“內眷之所,於情於理您不能……”
咵!
薛崇訓身邊的一個侍衛提刀便劈,那官宦的頭顱掉到了地上,無頭|屍|身像一個麻袋一樣漏著水緩緩歪倒下去。
進入內宅,裡面有條廊廡,但沒有外院的路那麼大氣寬敞,騎馬得低著頭,眾軍便直接從邊上的花花草草上踏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