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今日婷兒親自下廚,我要是不回去她非饒不了我。”
張濟世笑道:“衛國公真是集寵愛於一人啊。”
程千里看著薛崇訓正經道:“你能好好待她,我只要能看著她下半輩子衣食有個著落,我到地下之後便能坦然和家兄見面。”
薛崇訓道:“待朝廷真復了我的王位,便給婷兒一個王妃的封號。”
幾人說罷,還是李奕送他們出門,薛崇訓忍不住問道:“李將軍隨意出入內府,和程節度的關係挺近啊。這事兒我只是好奇,你是劍南人罷?怎地混到程節度身邊的?”
李奕支支吾吾的,最後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啥秘密,我家妹子在節度使房裡。”
薛崇訓和張濟世聽罷相互看了一眼,啥也沒說。
這時李奕又道:“劍南軍調衛國公帳下,我也就不做劍南軍主將了,連黃副將也會調走。”
薛崇訓道:“程節度倒是想得周全。”
三人走到大門口,張濟世在幕府下榻又要和李奕喝酒,便送在這兒,相互抱拳告辭。薛崇訓上了馬車,馬伕徑直就往州衙趕。這讓他忽然想起長安的馬伕龐二來了,要是換作龐二肯定會問一聲是不是要回家。
回到州衙,程婷一見到他果然非常高興,她這女人一高興話就多,不停地說東說西,“我還以為叔父會留你喝酒呢,聽說那邊今天好熱鬧,路都不讓過,大夥還得饒大老遠的路走。”
薛崇訓道:“我也生氣,本來準備在他府上喝個痛快半夜才回來,可你叔父居然不留我!”
程婷頓時拉下臉來:“你想喝酒,那現在轉回去罷!我做的小天酥吃不了,正好送蔡家妹妹那裡去,讓她養養身子!”
薛崇訓面有笑意,程婷仔細打量著他的臉,忽然恍然道:“你騙人,叔父怎麼會不知禮節!太壞了,再不理你!”
薛崇訓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可是謝絕了別人的盛情,而且張尚書的侄子也從長安來了,他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都沒陪著喝杯酒,不就是因為想著你說今晚會親自下廚做菜麼?”
程婷白了他一眼:“那你幹嘛騙我說叔父沒留你才回來的?”
“我這是含蓄,不居功。”
程婷又皺眉道:“其實郎君應該留在府上陪陪張主事的,長安的人啊在這兒都難得見一個,你這麼跑回來了別人興許會說我不識大體呢。”
“一個小小兵部主事,我和他長輩結交,管他作甚?一百個張濟世都比不上你一根指頭在我心裡的位置。”
程婷嬌|嗔道:“油嘴滑舌的,就知道騙我。”
薛崇訓伸手在她裙腰上感受了一下小蠻腰的美好,笑道:“把你騙高興了,晚上不正好……”
程婷臉上一紅掙脫出來,“先嚐嘗我做的小天酥罷。”
薛崇訓道:“對,吃飽了才有力氣。”
第二十一章 故人
隴右平原的氣候並不惡劣,薛崇訓呆幾個月也習慣了,聽說夏天會很涼快,而現在隆冬季節卻並不算嚴寒。這裡的冬天很漫長但氣溫平穩,就是風大還乾燥,所以他出門時能乘車就絕不騎馬。乾燥的風吹多了怕臉上會開裂,這是程婷叮囑他的話,女人平時的心思確實比較細緻。
昨晚吃了程婷做的點心小天酥,薛崇訓現在一輛氈車裡待著,還懷念著那鹿肉、雞肉和米粉的滋味。馬車正停在城門西口,上面和四周封得嚴嚴實實的,只開了一扇窗子,拉開了竹簾子,以便能看到外面的情形。車廂和窗戶都是松木的,這種木頭本身有自然美麗的紋理,所以一般不上漆,那木頭的天然花紋就像考究的圖案,還帶著清新的味道。
這輛車已經陳舊,但看得出做工十分考究,車窗還有鏤刻的精細格子。天然的木料加上本色的竹子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