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也很悶熱。還是孫氏和李妍兒住的聽雨湖那邊的內宅中央涼快一些,而這邊地處府邸角落被高牆圍著不怎麼通風,地氣便久久都不能冷卻。薛崇訓走過來站著沒動身上都感覺汗|津津的,絲綢袍服雖然輕薄,卻不如棉布吸汗。
他只看了一眼桌案上新出現的帷帽並沒表現出好奇的樣子,心道:三娘這個人不喜歡打鬧,她不願意給人看的東西便是真不願意……如果換作李妍兒或白七妹,倒還可以纏著鬧一會或許就得逞了,和三娘可不成。
只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算是薛崇訓也沒辦法和她玩笑。
倆人相顧無言,認識這麼久的人還能冷場,不知道說點什麼,薛崇訓都有點尷尬,三娘倒是神情如常好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在這時,薛崇訓忽然冷不丁地指著她後面說道:“那東西是你的麼?”
三娘便回頭去看,薛崇訓便趁機跨上前一步,左手揭起桌案上的帷帽,右手把蓋在下面的東西抓了起來。待三娘發現時,他已經拿到手了。薛崇訓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副鑲著金線的魚袋,上面用金線繡了一個字“薛”。
“你怎麼能這樣!”三娘愕然地看著他。
薛崇訓厚顏笑道:“這上面繡著字,不就是給我的?哈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三娘上前來奪,紅著臉道:“還給我!不是送給你的,縫製得太粗糙,我還在練習。”
薛崇訓心道練習還繡上一個薛字,他便說:“我覺得縫製得不錯,既然有個字,那給我佩戴好了,省得浪費。”
“叫孫夫人她們看見了非得笑話我,郎君還我吧,等我向董蝶學會之後重新送你一個新的。”三娘急道,她那長期面無表情的臉總算是有了一些情緒,走上前來就去抓薛崇訓的右手,薛崇訓便把右手高高舉了起來。他長得高,這麼一舉三娘便夠不著了。三娘便抓住了她的右臂使勁往下拉,有些生氣地說,“又沒說要送你,哪有這樣搶人東西的!”
“現在可是你在搶……”薛崇訓說了一句,但很快他就中招了,三娘伸手輕輕在他腋|窩上戳了一下,饒是他勁大右臂的力道也頓時消去了八九分,一下子就被三娘給掰下來了。但他覺得反正都已經開頭了,自然不會那麼容易還給她,便飛快地將手向後面甩,想把右手的東西遞到左手上。
哪想得三孃的一隻手還緊緊抓著他不放,被這麼一帶力氣又大,便一個不留神將身體撞到了薛崇訓的懷裡。
在這一瞬間,薛崇訓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沒想到一個大活人身上真會冷冰冰的,而且是夏天。他甚至觸及到了三娘胸口軟軟的東西,但是此時他沒什麼溫|香滿懷的感受……不過內心卻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快意,也許是天熱帶來的冰涼,又或是其他什麼。
三娘急忙放手,但薛崇訓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時就聽得三娘淡然說道:“郎君要把我當什麼?”
薛崇訓立刻愣了愣,因為這句話太玄虛了,就像有人問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完全是一時間沒法回答的問題,他自然就難以想明白。
他的手還抓著三孃的手腕,三娘自然很明顯他想做什麼。她沒有其他女人的嬌|羞,甚至眼睛還能正視他:“郎君要把我當成什麼要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說一句,無論黑白對錯我都願意。”
薛崇訓聽得這句話心下一怔,不解道:“為什麼?因為幾年前救你那次?都過去那麼久了,你早就還清了。”
“不為什麼。”三孃的面板蒼白而無光色,唯有一雙眼睛很有神,“剛才我隨口問郎君要把我當什麼,因為我清楚了才能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有什麼話和我直說就好了,沒關係的,就算能做你的玩|物,我也很高興。”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