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我的冰塊兒就得滑下來了。」
謝妄清得用冰塊兒讓那花印嵌得更深些,待會兒才好用刀一點一點地剜著蘇念梔的外皮。
在察覺到蘇念梔的異動之後,謝妄清輕笑出聲:「你先別急,你瞧瞧我掛在石壁上的外皮可好看?」
被謝妄清拿來當了畫布的人皮,最後都會被掛在石壁之上。
蘇念梔抬頭而視,只見滿牆都是繪了花的人皮,而在穹頂之上,則用妖法嵌了一片枯骨。
她還沒有瞧清枯骨之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卻見本來還靠伏在她膝蓋邊上的謝妄清,突然湊身到了她面前。
蘇念梔險些碰到謝妄清的臉,猝不及防地便跌進了一雙蘊笑藏波的眸子裡。
「你還想做什麼?」
「要殺我就快點兒。」
比起在她身前作畫這種奇恥大辱,她寧願立即死在謝妄清的劍下。
只見謝妄清望著蘇念梔,嘴角微微一勾,明音晴朗。
「殺你?」
「我比較喜歡能自己動的。」
「等我畫完了,再將皮給扒下來,這樣作畫才有趣。」
他的右手已經將畫筆換成了刻刀,即使在明黃的燭光之中,刻刀仍然泛著凌寒之光。
「馬上就到你了噢。」
謝妄清的目中翻然騰躍起愉悅之色。
他轉了轉手腕,刻刀冰涼的一端便點在了蘇念梔的腿|上。
謝妄清埋首凝視著自己用畫筆勾勒出來的芍藥花,滿意地點了點頭。
刻刀一起,便直直向著蘇念梔而刺去。
可就在那刻刀堪堪要劃破女子的肌膚時,「當」聲驟起,刻刀落地。
蘇念梔用盡全身的力氣,攥住了謝妄清因為雄黃酒而顯露出來的狐耳。
她曾經聽說過,對於妖族而言,他們的耳朵是最為敏感的。
因此,當蘇念梔攥住謝妄清的狐耳時,謝妄清竟然呆愣了半晌。
蘇念梔趁著謝妄清尚未回神,撐手起身,踩過謝妄清落在地上的玄色外氅,朝著月宮的殿門跑去。
「怎麼沒聲兒了?」
「剛才不還是很激烈的嗎?聲音那麼大來著。」
風影察覺到了殿中的聲音漸漸消退,兩眉緊緊攢擰,他彎身想要朝門縫處移動,就在他眼睛剛剛定在那一道門縫之中時,卻見殿門被人推開,將他撲倒在地。
「哎喲——」
風影跌坐在地,揉著自己的後腰,祭無上前兩步,想要將風影扶起。
然而殿中竄出的一道人影卻將二人隔開。
女子的幃帽已經掉落,掛繞在臉上的面紗則半垂在下頜之處,她衣衫凌亂,衣襟微微敞露,而裙擺更是被堆疊成皺,從她
的兩膝之中不斷往外透著清水。
風影和祭無看著面色有些泛紅的蘇念梔,齊齊呆愣在了原地。
祭無:「小狸貓,我現在有些相信你說的話了。」
風影眨了眨眼:「我也沒想到我猜的這麼準。」
蘇念梔不知這二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回頭一看,上前奪走了祭無的長劍,轉頭便飛身而去,離開了月宮,融入了沉影之中。
風影和祭無兩人陷於呆滯之中,等到謝妄清緩步走到了他們身前才回神。
此時的謝妄清用靈法強行將狐耳壓了回去,他沒想到蘇念梔竟然敢碰他的狐耳。
「得想個法子好好折磨她。」
謝妄清眼簾微垂,再次抬頭時,目光中已經顯露嗜血的赤色。
他轉頭看向了一側的風影和祭無,彎笑而言:「你們倆是打算讓我去追蘇念梔嗎?」
風影點頭:「是啊,這得要魔君您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