蝨子之類,恐怕丁深定會痛不欲生。
看守牢房的衙役年輕力壯,未曾料到竟然會有犯人入獄,尤其還有一位肌膚如雪的絕色佳人。他的內心不禁泛起漣漪,雖守在牢門口,卻時常偷偷瞥向牢內。無奈那女子始終低頭垂目,讓他頗感失落……
丁深將自己身處的這間猶如凡塵豬圈般的囚室略加整理一番後,才轉頭看向旁邊的那位身著白紗的仙子般的女子。
那位白衣女子自踏入此地以來,便一直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似乎正在沉思著些什麼秘不可測之事。丁深自忖不宜唐突地與她攀談。
他輕輕揮動手掌,闢出一方潔淨之地坐下,心中琢磨著自己為何忽然被捕入獄,連給小西他們報個平安的機會都沒有,日後必定會讓他們牽腸掛肚。衣袋裡尚存幾枚靈石,倒不如嘗試賄賂一下身邊的這位年輕捕快,或許能託他帶回些許訊息。
尤其是老何,他的性情如烈火一般,倘若得知自己失蹤,並聯想到此前發生的一些事務,搞不好又會做出震動天地、令鬼神落淚的壯舉。
“這位道友,在下有一樁事宜相求,不知閣下能否相助?”丁深向那名捕快詢問道。
那名年輕的捕快正苦惱如何找個藉口靠近這名絕色佳人,聞聽丁深之言,立刻走了過來。
白衣女子聽見動靜,也隨之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丁深身上。
看到白衣女子投來的視線,年輕的捕快心頭不禁暗喜,卻也不敢擺架子,於是走到丁深所在牢籠之外,眼睛時不時地瞥向白衣女子那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龐。
“這位捕快道友。”
“在下未曾料到遭遇此等變故,準備不足,還望道友能代為告知家中小輩一聲,也好讓他們寬心。”
丁深邊說著,邊將手中的幾枚靈石遞給了年輕捕快。而這時,白衣女子也走過來,丁深便對她說道:
“敢問姑娘尊居何處?”
“我看這位小道友年少有志且重情重義,必然願意答應,在下斗膽提議不妨一同拜託這位小道友一行。”
原本那年輕的捕快還有一些遲疑,但在聽了丁深的話之後,心中卻有所觸動。然而表面上仍裝作推辭的樣子,口中答道:“這個……大人押送之時已有交待。”
“二位的案子尚未開庭審理,不過據說那兩個傢伙平日裡就是我們三河縣府內的一對搗蛋鬼,惹是生非的事沒少做,估計這次也不會牽扯到二位頭上。”
“一會兒我值勤完畢回家時,順路便可為你們捎個口信,並無大礙。”
丁深一聽,覺得有機可乘,隔著囚籠硬是將靈石塞到了年輕捕快手中。
“聽道友這麼說,在下深感欣慰,能在此遇到像道友這樣通達世務之人實屬不易,豈能讓道友白跑一趟呢。”
“在下乃是深月靈酒樓的掌櫃,你只需進入樓中稍作通知即可,讓他們不必擔憂,明日庭審之時再細說。”
“嗯,這位姑娘,您是……”
丁深話音剛落,便轉向白衣女子問道。
“多謝公子關心。”
“小女子之事自有安排通報,無需勞煩這位捕快道友了。”
白衣女子對著丁深施了一禮,語氣冷淡。對於這些捕快先前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她逮捕的行為,她至今仍然心有不滿。
年輕捕快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便恢復常態。
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什麼。
又回到門口站起崗來。
在修煉界的交際之中吃了個閉門羹,他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沉吟片刻,再度返回那扇仙禁之前,繼續值守他的護法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