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便利店,我想說,陳眠,我很開心能和你做朋友,如果能讀同一個大學就最好了!如果不能的話,也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時光不老,我們不散。”
趙莉莉走下臺,眼睛也有些紅,看著陳眠,兩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趙莉莉輕聲問,“我是不是好俗啊?我最後那句話是不是特別非主流啊?”
陳眠笑著點頭,“是啊,你好俗啊莉莉。”
“沒辦法啦,我不希望大家都有人表白,而你被漏掉嘛。”
單曲迴圈的音樂一句句唱著青春,這種煽情陳眠不感冒的,哪怕跟沉域看些所謂的誰看誰落淚的電影,她都冷淡看完全程,淚腺像是失靈,沉域點評過,說看樣子就算他失憶走到她面前要飯,估計她也只會拒絕說先生我不認識你。
可是此時此刻,她還是沒能逃過這種被刻意薰染的告別儀式。
跟周圍的人一樣,紅了眼眶。
趙莉莉是陳眠唯一的朋友。
在沒有遇見趙莉莉之前,陳眠一直覺得親情友情愛情都與她沒什麼關係,從小學開始就有女孩子結伴一起去廁所、一起去便利店,可陳眠更多都是獨來獨往,不是沒有人靠近過她,問她要不要做朋友呀,邀請她週末一起去遊樂園。
但陳眠都拒絕了,直到趙莉莉出現,拉著她的手,對她說,陳眠,我好想跟你做朋友哦。
教室風扇呼啦啦的吹,窗外春蟬不停鳴叫,窗簾被風捲起又落下。
耳畔全是平時不敢傾訴的心事,有人說作業真的太多了希望大學不用再寫這麼多試卷啦!也有人說學校真的好嚴格不準帶手機導致他們錯過了好多新聞,球賽都沒得看。
大家都說,以後就自由了。
又在以後的自由裡,懷念著被剋制的高中生活,對身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說著希望以後也不要被距離拉開感情。
文三班全員淪陷的訊息傳到了理科班。
傳訊息的人正好去廁所,路過那邊聽到音樂跟此起彼伏的吸鼻涕的聲音,往裡看了眼,就跟親歷邪教現場似的,平時一塊兒打球摔破膝蓋都沒哭的朋友都在裡頭擦眼淚,他就覺得邪門了。
立馬跑回自己班,又看了一屋學霸還在面無表情地刷著試卷。
最後回到自己位置,扭頭跟後座插著耳機邊聽歌邊刷題的沉域說,“沉哥哥,你女朋友哭了。”
沉域抽了根耳機,抬眸看向他,眼裡就說了四個字:放什麼屁。
男生立馬就急了,“真的,他們一整個班都抱頭痛哭,他們班主任都在講臺上擦眼淚來著,看著挺嚇人,不信你去看啊。”
陳眠哭?還抱頭痛哭?
沉域收了耳機,往文科班走,後頭跟了幾個湊熱鬧的人,到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裡頭趴了一片。
音樂還在唱著: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
跟附和歌詞似的,靠窗邊坐著的一個男生嗚咽著說,“綏中真的經常下雨,但我就是不能鼓起勇氣給她送雨傘。”
他同桌也是個男生,兩人都沒注意別的班的人聞風來看熱鬧了,還吸吸鼻子,回,“誰不是啊,我到現在都沒能鼓起勇氣去黑貓辦公室拿回我被沒收的漫畫,我的青春啊——”
理科班眾人:“……”
這文科班的,是不是真的有點兒情感太豐富了?
講臺上的文三班班主任注意到後門聚集的別班同學,問,“你們不自習跑我們班幹嘛來了?”
話音剛起,理科班這群人精就跟打地鼠似的,一個個彎下腰,就剩一個沉域站在後門口。
被老師點名,沉域卻依舊神情自若,甚至還有閒情往教室裡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