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修真界,還有誰能生出她這般資質的孩子?
她入修真界也有些時日了,自然知曉自己是怎樣的天賦異稟,這般罕見的單靈根,鳳毛麟角的資質。
她的母親只是一介凡人,不能給她這般的資質,怕是父親資質了得。
可這般了不起的人不該在修真界無名無姓。
懸頌也在思考這二百年左右時間有可能的火系單靈根修者,想了很多,最後又一一否認了。
這些修者要麼是清心寡慾,一心問道,要麼已有道侶。
他甚至想到了青佑寺那位眉間有紅印的聖僧,同樣是火系單靈根,且修為提升得極快,可又很快否認了,怎麼想,他也不該去過人界,還曾經遇到顧母。
此等斷情絕愛之人,怎麼可能?
一時間,毫無頭緒。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不同?從未有過養育之恩,你們之間的關係,便連那萍水相逢的路人都不如,這種事情又何必在意?現在來和你扯這種關係,簡直多此一舉,還平白引人厭煩。而且,我懷疑這是一場騙局,根本就是蠱在作祟。」懸頌回答完,退出了顧京墨的識海。
顧京墨只覺得身體一顫,險些未能穩住身體。
她睜開眼睛後,便看到懸頌琥珀色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得面頰一熱。
她剛才的表情,應該很……享受?
懸頌卻未表現出什麼來,只是伸出食指指尖來,試著觸碰她的指尖,很快便看到她的指尖燃起火來。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燃火?」懸頌頗為苦惱地問。
「我也不想……」顧京墨回答時格外沮喪,還試探性地問,「哪一日看到你的臉不心動,說不定就不著火了。」
懸頌手指抹過萬寶鈴,取出了一個面具戴上,再次試著去碰她的手指。
再次自燃。
「看來不是因為我的臉。」懸頌頗為遺憾似的嘆道。
「就是因為你!因為看到你就會心動,可以了吧?你得意了吧?了不起了吧?」
「我並沒有得意。」懸頌很快否認。
「你看你身後的九條尾巴搖得,都要旋轉起來了。」
「……」
二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靜謐的空間內,兩個人相對無言,只有懸頌的九條尾巴還在不受控制地搖著。
……
顧京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
「你有沒有梳子?」顧京墨突然問了一個格外奇怪的問題。
「梳子?」懸頌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都是李辭雲幫我束髮。」
「去要一個,我想梳梳尾巴。」
懸頌很是遲疑:「你確定不會燒了?」
「我努力,反正九條呢,燒了一條還有八條呢,怕什麼?」
「……」九尾不是這麼玩的。
可是顧京墨已經提了,懸頌只能去命人叫來雲夙檸,再派人送來一個梳子。
雲夙檸來到洞府,幫顧京墨探查身體裡是否有蠱,期間他努力鎮定下來,卻還是無法忽視顧京墨努力幫懸頌梳理尾巴的樣子。
梳得小心翼翼生怕燒了絨毛。
「晚輩未能探查到蠱。」雲夙檸停頓下來,跟著陷入思考。
他思量了片刻後,問:「一般來說,下蠱的幾種方式我們也知曉,可是常規之處皆沒有,會不會是在……」
懸頌跟著回答:「血液裡?」
顧京墨看著他們二人眼神確認,便取下了一根髮簪,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血液滴在了瓷碗中,雲夙檸探查後又放下了瓷碗。
顧京墨看到二人都是面色沉凝,便問道:「果然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