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
容弒哪裡還敢出聲,連呼吸都放緩了。
假山裡光線很暗。
他感覺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
外面的人漸漸遠去。
容弒後背抵著假山,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好半晌,他猛地推開初箏,呼吸亂了節奏,有些惱怒的低呵一聲:“太后!”
初箏被推開,身體便隨意的靠在後面,她隨意的整理下衣服。
“容將軍這麼大聲,是怕別人聽不見?”
容弒:“……”
容弒凌亂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容將軍不懂?”
“……”
他不想懂。
初箏起身,靠近容弒。
後者猛地往後一退,可他已經靠在假山上,無路可退。
初箏抬手,替他整理好衣襟,嗓音冷冽清雅:“以後我慢慢教你。”
初箏在他唇上輕啄一下,很是囂張的揚長而去。
容弒看著初箏離開,站在狹小的山洞裡,空氣裡的悶熱似乎還在不斷攀升,連同他這個人都快被點燃。
容弒以拳抵住額頭,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尖縈繞不散。
她的身影不斷從腦海裡閃過。
湧上來的陣陣心悸,令他陌生又熟悉。
-
伯安侯聽聞三公主被馬蜂蜇得差點小命不保,匆匆從京城那邊趕來。
兩地相距甚遠。
伯安侯趕到,三公主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不過那張臉還是慘不忍睹。
見過三公主後,伯安侯立即跑來見初箏。
“太后,請你為三公主做主啊。”伯安侯一臉的義憤填膺。
初箏端著茶抿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問:“做什麼主?”
伯安侯心如刀割:“三公主被馬蜂蜇一事,定是人為,請太后明察。”
三公主那張臉,伯安侯現在想來都覺得心痛。
“哦。”初箏擱下茶杯:“我已經問過,當時在場的宮女太監,都說是三公主自己不小心捅了馬蜂窩。”
“怎麼可能!”伯安侯拔高音量:“三公主沒事怎麼會去捅馬蜂窩?”
初箏:“這個就得問三公主自己。”
伯安侯:“……”
他剛從三公主那裡出來。
三公主的說辭和初箏完全不一樣。
伯安侯道:“太后,這件事聽聞是玉蝶公主報復,不知太后可知?”
初箏指尖搭在茶杯上,隨意的轉著茶杯:“侯爺哪裡聽來的謠言?”
伯安侯:“前些日子,玉蝶公主被馬蜂蜇了,就隔兩天時間,三公主同樣被馬蜂蜇了,太后覺得這是謠言?”
這分明就是蓄意報復!
“這只是侯爺猜測,有證據嗎?”
伯安侯皺眉:“太后是不是包庇玉蝶公主!”
聽說最近玉蝶公主和太后走得很近……
初箏眉眼一冷:“你在質問我?”
少女身上猛地爆發出來的冷冽氣勢,令伯安侯一驚。
這個太后……
伯安侯心底狐疑,緩緩低下頭:“臣不敢。”
不管怎麼說,這位都是太后。
心裡不服禮節上也不能出錯。
“侯爺既然說到這件事,那正好,我們就來說說玉蝶公主被馬蜂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