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忽的安靜下來。
草叢裡的蟲鳴反而越發起勁,像是在為這場無聲的硝煙吶喊助威。
容弒忽的起身,退後一步。
腰間環佩叮鈴。
唰——
泛著寒光的劍對著攝政王鼻尖,攝政王呼吸一凝,瞪著距離自己只有一指甲蓋的劍。
“……”
大臣中一群人同時抽口涼氣。
緊張、壓抑的氣氛無聲無息蔓延到所有人心頭。
容弒卻像是沒感覺到,長劍緩慢上移,在攝政王快要擰成死結的眉頭,和殺人般的視線中,長劍向上一劃。
噗通——
攝政王毫無徵兆的摔在地上。
裹在攝政王身上的衣服,瞬間散開,露出他身上的字。
容弒目光落在上面,幾息之後,他緩聲道:“王爺興致果然好。”
攝政王:“??”
容弒手腕一轉,長劍入鞘,越過攝政王往宮外走,聲音遙遙的傳來:“散了吧。”
眾大臣:“……”
差點以為容將軍要在這裡幹掉攝政王。
攝政王在容弒離開的時候,低頭去看自己身上。
字跡明晰。
端正大氣。
攝政王臉上一陣青白,怒火在胸腔裡燃燒,幾乎快要從眼睛裡噴出來。
很快攝政王知道自己,剛才是全光的時候,差點氣得當場去世。
-
容弒走得快,後面的動靜很快就聽不見了。
一道人影從暗處走出來,跟上他。
“將軍,您之前為什麼出聲提醒她有人來了?”
容弒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黑暗:“怎麼說也是我老師的孫女,對吧。”
‘對吧’兩個字,在停影聽來帶著幾分古怪的涼意。
“明天去看看老師。”容弒道:“備好禮物。”
停影提醒:“將軍,這個時候上太傅府中,攝政王那邊……”
太傅的孫女剛將攝政王搞成那個樣子。
他們就上太傅府上去……
攝政王怎麼想?
容弒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我什麼都不做,他依然不會放心,那我不如做點什麼。”
停影:“……是。”
-
初箏回到寢殿,叫素雪進來。
素雪環顧寢宮:“太后……攝政王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就守在門外,怎麼沒看見人?
“剛才。”初箏隨口道:“準備熱水,沐浴。”
素雪心頭一跳,上下打量初箏。
然而初箏身上的衣服規規矩矩,並不顯得凌亂。
就連床榻上也是乾乾淨淨的。
應該……
沒有發生過什麼吧?
素雪福身應下,去將沐浴的東西準備好。
直到初箏洗完澡,素雪伺候初箏睡下,提著的心才落下去。
她將寢殿的燭火滅掉,只留下外邊的一盞,然後退出寢宮。
關上寢宮殿門,素雪疑惑的扭頭問旁邊的小宮女:“你們剛才瞧見攝政王何時離開的?”
小宮女們紛紛搖頭:“沒瞧見。”
素雪:“……”
奇了怪了。
攝政王總不能翻窗離開吧?
素雪斂下心底的疑惑,吩咐小宮女們:“今天攝政王來過的事,誰也不許往外說。”
小宮女們紛紛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