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更加掐緊手心。隨後,視線中出現華貴的繡錦蟒袍,落下的身影將她籠罩。
彷彿進入三九寒冬,她木木的站在那兒,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壓迫感,像要將她灼燒乾淨。
良久,涼涼的聲音問道:“名字。”
他將你丟下,自己跑了? ……
“蔚茵。”她低著頭,微垂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掩住了昔日清澈的瞳仁,亦想遮住裡面的恐慌。
從不會想到,與他重逢會是如此。
傅元承單手背後,面無表情,眼尾微不可見眯了下。
眼前的人柔軟纖瘦,低頭露出一截白玉脖頸,脆弱不堪。看不到她面上神情如何,但看得出她繃緊的肩頭在微顫。
像過了許久,蔚茵等不到人的意思,指甲幾乎摳破手心,絲絲縷縷的往事泛起在腦海中,揮散不去。她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捆住,無法逃脫。
“侯府穆明詹的妻子。”她唇角微啟,聲音不大,卻能讓對方清晰聽見。
“哦?”傅元承鼻間送出一聲,無波無緒,“原是二少夫人?”
蔚茵終是抬頭,撞進那雙古井深沉的眼眸,看清了裡面的譏諷,以及冰冷淡漠。
“是。”她應著,垂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傅元承涼薄的嘴角一翹,吐出幾個沒有溫度的字:“本宮當還要恭賀一聲的。”
他身量極高,腰背挺拔,兩人立在一處對比如此明顯。有一瞬,蔚茵甚至想,只要傅元承一抬手,就會鉗上她的脖子。
她忍不住想後退,逃離這種無形的壓迫。
然而面前的人又往她近了一步,幾乎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氣息,讓她心驚肉跳,額間沁汗……
“太夫人!”一聲女人的尖叫打破這份詭異。
看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犯病,太夫人暈倒在地,閉著眼睛不省人事。
蔚茵趁機從傅元承面前繞過,跑去廳中,與眾人一起圍著太夫人。
一時間,前廳混亂一片,哭聲喊聲都有,更有那膽小的姑娘直接慌了手腳,呆愣的站著。
“快扶太夫人回房。”蔚茵說著,喚了一個強壯婆子過去,將太夫人扶到人的後背上。
所有人看去傅元承,沒有這位太子殿下發話,誰也不敢擅自離開前廳。而他始終不語,淡漠的看著這一切。
侯夫人趙氏氣得發抖,豁得起身,兩步衝到傅元承面前:“殿下到底何意?”
所謂世家到底還有自己的驕傲,被壓到這種地步,除了恐懼就是不甘。
而原本守在外面的護衛因為趙氏的行為,瞬間衝了進來護在傅元承身側,只要一聲令下便會拔出腰間佩刀。
本還哭哭啼啼的穆家人見此情形,只能將所有嚥下,如今他們不過是一群羔羊,拿什麼與傅元承拼?
趙氏恨得咬牙,這兩日沒有人比她更煎熬,丈夫和長子皆扣在宮中生死不明,二兒子也是不知下落,這所有一切幾欲將她壓垮。
傅元承抬手過肩,侍衛們收了刀,退去他身後:“太夫人身體不好,回房去罷。”
輕飄飄幾個字落下,前廳又換了一種氣氛,比適才更為壓抑。分明清爽初秋夜,卻生出幾分冬日嚴寒。
只有兩個人被放出來照顧太夫人,蔚茵和那個婆子。
然而剛回到壽安院,後面便有人守在院門外。
婆子到外面燒水,蔚茵坐在床邊照看太夫人,擰了一條溼帕搭在人額上。
沒有跑出去,想著姑母要是看到這情形,趕緊離去才好,眼看侯府是已經陷進去,莫要扯上陳家才好。這兩日也算看清楚,即使是穆家出嫁的幾個姑娘,也沒敢再回來問上哪怕一聲。
太夫人說侯府已經保不住,蔚茵何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