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十歲的時候去過西北,隨太上皇一道,在平西候府待了半月。”
“十歲?”蔚茵嘴角微動,眼眸閃爍,“他後面去過嗎?”
廖陌珠皺了眉,心道這女子沒有尊卑,稱呼陛下直接用“他”。
“是,”語調多少有些得意,“陛下諸多事務,怎能日日去西北?”
蔚茵垂眸,手指間捏著。晚膳時,傅元承說的那些西北之事並不像一個十歲少年能做的,他甚至說親手獵狼……
“出過關外嗎?”她又問。
廖陌珠奇怪的看了眼,做出一副甜美笑臉:“一國儲君怎麼可能去關外?出事誰擔得起?”
“廖姑娘請便,我回屋了。”探知了想知道的,蔚茵對人說了聲,便轉身離開。
廖陌珠沒想到蔚茵這般怠慢,即便是在宮裡,哪個人不對她恭恭敬敬?望著走出的背影,咬了咬牙根,眼中一厲。
一番動靜沒有太久,清瑩宮重新靜寂下來。
夜裡一場春雨不期而至,沐浴過後,蔚茵上了床榻。
她怕冷,整個身子縮在鬆軟的被子下。不知是外面沙沙雨聲的助眠,還是桌上薰香舒緩了神經,她慢慢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聽見外面的梆子聲。
正待縮回腦袋,突然覺得身上一輕,被子被掀開,隨後床墊陷下,一條手臂圈上她,後背貼上一片結實的胸膛。
睡意瞬間全無,黑暗中她瞪大雙眼,呼吸停滯。後頸落上溫軟濡溼。
別怕
春夜雨, 潤物無聲。
御湖旁的水榭是一處賞景的好地方,簷角掛的燈籠在水面上落下倒影,照著雨滴入水的圈圈漣漪。
傅元承站在柱旁, 一半臉龐隱在暗處, 耳邊聽著漸近的腳步聲,混雜在雨聲中。
“陛下好興致。”廖懷踏步進了水榭, 暗色的官袍讓他臉色少了文雅, 多了幾分深沉, “臣也是不得已才前來打攪。”
說完,他竟也不客氣的撩袍坐下, 手指捏起桌上的清茶, 放近鼻尖嗅了嗅。
身為臣子, 如此行為實屬大膽,但是傅元承面色如常,絲毫不在意,轉身走到桌邊。
“西南的竹尖茶,早春第一片, 舅父覺得還好?”
廖懷看著茶湯,碗底躺著清脆的茶片,茶香清新:“陛下賞賜,臣謝過。”
傅元承笑笑,細長的眼睛幾許陰沉:“還是有機會,讓舅父的故人幫著泡一壺。”
兩人對視, 彼此各懷心思。
“臣等著那一日, ”廖懷站起,手中瓷盞放下,“相對於春茶, 陛下是否知道冬至的下落?”
“他,”傅元承面色不變,“當日不是舅父帶走的人嗎?朕不知。”
廖懷盯著傅元承,眸光變利,像要將他看穿:“陛下不知?他留著可是大威脅,交給臣處理掉,永絕後患才好。”
“不知。”傅元承斬釘截鐵,隨後提起水壺為自己斟了茶,眼簾微垂,“朕跟著舅父二十年,有什麼你不知道?”
永絕後患?這世上誰的話都不能信,廖懷今日可以跟他,明日也能跟別人,甚至他自己上位。交出冬至,不過是想著手裡再多一個籌碼。
以為是操控棋局的掌控著,事事盡在掌握?可笑!
廖懷神情一鬆,手摁著桌面往前傾身:“陛下明白就好。莫要忘了,別人讓你死的時候,是臣將你救回養大。”
傅元承頷首,眼底閃過陰戾,面上靜靜的將茶喝下。
“臣還有件事,陛下該立後了,後宮需要女主人。”廖懷站直身子,單手背後,“宮中傳言,陛下帶了個女子回宮?”
傅元承指節發緊,嘴角輕輕一勾,眼神掃過去:“後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