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上面的熱氣:“阿瑩,把藥喝了。”
他把藥碗送去蔚茵面前。
蔚茵看著黑乎乎的藥汁,眼皮尤帶乾澀,抬眼看著傅元承:“什麼藥?”
所以,這算是補償?……
玉意往後退了兩步, 托盤放下去,隨後到了門邊轉身,離開了臥房。
踏出去的那一瞬, 她忍不住輕嘆一聲。也只是短短一瞬而已, 隨後直起腰身出了正房。
房裡靜了,蔚茵沒有去接那碗藥, 心底裡的想要的還是回憶。她忍著這兩日的頭痛, 就是想將腦中那些細碎的影子拼湊完整。
“我, ”她喉嚨發澀,聲音微啞, “不想喝。”
傅元承搭在碗沿上的指尖發緊, 盯著她的雙眼, 那樣輕柔而美好,暖暖的讓他想去抓住。他喜歡那線光亮,想要擁有。
然而,他明確的感覺到,她在慢慢恢復, 以前輕易的阻止已經不管用,她心中已經生了對他的懷疑。她這樣溫順的靠著他,醒過來後是什麼?
是更大的裂痕,猙獰可怖,永遠無法修補。
“怕苦?”傅元承臉色和緩,將人攬得更緊, “有糖怡和蜜餞。”
他示意一眼牆邊桌上, 兩隻精緻的小玉碟。
蔚茵下意識將臉一別,似乎想避開那苦藥的味道:“不是。”
她不怕苦,她只是想記起過往, 哪怕受點罪。
感受到她微不足道的抗拒,傅元承心中生出一股燥意。如他所料,是有些變了,以前她是聽話的,順從的,哪怕是他送上一碗毒藥,她也會笑著喝下。
“那是什麼?”
“我想,”蔚茵嘴角淺淺勾起,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以後不再依賴藥。”
傅元承在她眸中探視著,知道她並沒有說謊。他總能控制所有事,朝堂的,東宮的,算計任何人,腳下白骨累累,把自己裝成最討厭的樣子……可最終面對她,竟不知如何回她。
“不吃藥,如何好起來?”他臉上控制的很好,內裡的狂風駭浪總能在面上顯出一副風平浪靜,“後日,那些侯府女婢就要帶離出城,不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