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
“她不是妖女!”傅元承往前一步,眼神死死盯上廖太后,一字一句,“這世上,她是唯一對朕好過的人,她不是妖女!”
沒有人可以說他的茵娘,她乾淨得像一個精靈。他在爛泥堆里長大,每天過著你死我活的日子,眼裡和心裡都是黑暗的,只有別人死了,他就能活著。而她突兀的闖入,他從沒見過像她那麼弱的人,他一收手指就能捏死她。
可她身上很暖,看見那雙清泉般的眼睛,他就會安靜下來,再捨不得動她一點兒。他才知道,活著並不全是黑暗,貪婪的想用手捧住她……
廖太后不禁往後退步:“你,你胡說什麼?本宮養了你二十年,你說她對你好?你可有良心?”
“良心?”傅元承齒縫中溢位冷笑,“母后所說的良心,是指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凍住,黑夜徹底降臨,屋裡漆黑一片,人影隱約模糊著。
蔚茵後背貼在門板上,外面早已沒有人,整座壽恩宮空了,誰也不會知道這裡的爭吵。她看著傅元承的方向,聽到了他憤怒聲音中帶了絲恨意。
而廖太后驚恐的瞪大眼睛,好像被抽走了魂兒,麻木的軀體搖搖欲墜:“你……誰跟你說的?這不是,不是真的。”
她含含糊糊的否認,搖著頭,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眼前的兒子說。
可能是聽見什麼動靜,或是餓了想找食吃,那隻白色獅子貓從內殿懶懶出來,瘸著後腳。它循著氣味兒蹭到廖太后腳邊,然後用背撐著她轉來轉去,嘴裡喵嗚叫著。
“啊!”廖太后尖叫起來,抬腳將貓踢了出去,“你別過來。”
由於動作太大,她重重摔倒在地,精緻的護甲從指上掉落,滾了出去。
“呵,”傅元承搖搖頭,彎腰將要逃竄出去的貓抓在手裡,“母后既然把這畜生當成小兒子,就該好好養著,幹嘛怕它?”
說著,他捏上貓兒的脖頸,貓受到驚嚇淒厲叫著,張牙舞爪。
廖太后抬頭猶如看見惡魔,不顧身上疼痛,蹬著腳往後退,那端莊的髮髻早就亂開,步搖歪斜、衣衫凌亂。
“雙子,”傅元承手一鬆饒了獅子貓,改為輕撫著它的腦顱,“母后一胎雙子,為何只留一個?”
他一步步逼近,最後在廖太后身旁蹲下,伸手拉開她攥緊的雙手,將獅子貓送進她的懷裡:“小兒子呢?為什麼不要他了呢?”
廖太后機械的抱著貓,眼中滲出濁淚:“雙生子,皇室視為不吉,即便本宮是皇后,雙生子也斷無可能成為儲君。那時候姚貴妃即將臨盆,已經確定肚裡是個男胎,本宮不能輸!”
她一隻手去拽上傅元承的袍袖,像是要抓住最後一線希望:“他生下來瘦小孱弱,哭都哭不出來。帝王家雙星降臨,必有一個是災星,母后選你有什麼錯?況且,他帶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氣了。”
“為我?”傅元承眼尾泛紅,薄唇浮出狠戾,無情抽回袖子,“說得好聽,母后做的那些,全是為你自己罷了。”
他笑了聲,將手中珠串抬起,往廖太后面前送。
廖太后猛然別開臉,身子縮成一團:“把它拿走!”
“鎖魂珠是不是?”傅元承替她解釋著,好看的手指轉著珠子,“西域高僧所做,用來困住那小災星,不讓他回來索債,護佑朕與太后永世長安。”
永世長安,多好?將小兒子的靈魂獻祭,換大兒子的平安一世。
廖太后倚在牆角,沒有了往昔的高貴,像一個落魄的乞婆,瑟瑟發抖。
“啪”,那把珠串被傅元承重重摔去地上,珠子破碎散開,四下滾落,消失去了各處。
“朕本來想,你安分點活著就是,”傅元承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