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承應下的事做到了,他正在想辦法救治冬至。
蔚茵不好留下,也實在受不住刺鼻的藥味兒。
“我回去了,你好起來,到時候去湫州看看。”
冬至身影掩在帳後,聞言抬頭:“好。”
外面風雨已歇,廢棄宮殿更添雜亂,只是斷牆下生出一株新鮮的花兒,叫不上名字。
沒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夜依舊深沉。
傅元承站在半扇宮門旁,見蔚茵出來,趕緊過去託著她的手肘。
“裡面憋得慌,你和他倒是有話說。”他鼻子送出一聲冷哼,每一字都酸得厲害。
蔚茵不理他,踩著碎磚仔細走著,一個沒踩好,腳下一滑。
“瞧,心虛吧?”傅元承站住,同時攬住了她。
“我心虛?”蔚茵也是來氣,仰臉瞪他,“不是陛下要帶我去的?”
傅元承一噎,沒了氣勢:“誒,你脾氣越來越大了。”
他也不知為何會帶上她,或者就是因為有她在,他才能壓制住自己,讓心中的那股暴戾消失。
“大嗎?”蔚茵低頭思忖,似乎是這樣,最近特別容易煩躁。以前,她並不會這樣的。
傅元承摸摸她的頭頂:“不算大,反正我能忍受。”
說完,他腰身一彎,將她打橫抱起。她小聲驚呼,手下意識去抓他衣裳。
“地上滑,”他解釋著,雙臂故意掂了掂重量,“都兩個人了,你還這麼瘦?”
蔚茵不說話,別開眼去不看他。而他也不在意,抱著她踩過這一片凌亂。
他的腳步很穩,就算到了平坦地方也沒有放她下來,一路往清瑩宮的方向走著。
她身子疲倦,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手指揉揉眼睛:“你會放他嗎?在地下,他可能真的活不成。”
一個人關著不見陽光,身體和心靈都會崩潰。
傅元承低頭看她一眼,薄唇一平:“會。”
沒想到他這樣直接回答,蔚茵詫異抬頭,看見他微揚的下頜,髮絲沾在些許濡溼。
或許,他心底還有留有一些情感的罷?
一天中發生的事情太多,蔚茵沾上被褥眼皮已經睜不開,靠上枕頭就閉了眼。
床邊,傅元承坐在那兒,幫她把髮間的簪子拆去,好像還在說著什麼。
迷迷糊糊的,蔚茵試到他往她手裡塞了什麼,涼涼的潤潤的,好像還在說著什麼“鑰匙”。
“嗯。”她敷衍的出聲,只想睡覺。
聽見他一聲笑,然後耳邊一癢,是他低沉的聲音:“茵茵覺迷,千萬記住了。”
他揉揉她的頭頂離開了寢室,蔚茵眼睛眯開一條縫,看著手心裡,是一枚方形玉佩,正是傅元承適才塞給她的。
她順手塞進枕頭下,睡了過去。
。
天越來越暖,蔚茵越來越懶,一天到晚的睡。
傅元承似乎忙碌起來,一國之君總有許多事情要做,大的小的,還有近在眼前的三月春獵。
他會抽空過來看她,陪她說說話,給她削果皮。她從他那裡知道,冬至的病暫時穩定,只是什麼時候好起來,沈御醫都沒有把握。
百花盛開,整座皇宮著實顯得冷清,說了多個月的立後選妃,始終後宮中只有蔚茵這個沒有名分的美人。
壽恩宮那邊,聽說太后又病了,廖陌珠進宮來探望。
“當日被太后推出去擋罪,她還能進來探望,這份心真大。”蔚茵難得胸口順暢些,坐在露臺上賞花。
玉意笑笑:“也要做給旁人看看的,畢竟廖陌珠現在不好過。”
上次的事鬧得大,丟了廖陌珠的皇后位子,如今廖家已經找了一位族裡的姑娘,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