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浩一聽就知道這人再說胡話,但到底要給安王一個面子:「此處沒有偷盜王府寶物的賊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小隊頭頭搓了搓手,踟躇的說道:「可是有人說,看見那賊人進了這個院子啊。」
他伸長脖子往裡瞧,可惜什麼也沒看到,不自覺往前挪動了一步:「要不,您讓我們進去找找。」
噌的一聲,利劍出鞘,劍尖停在小隊頭頭的眉心一指處,同時響起的是譚浩帶著殺意的聲音:「離開。」
小隊頭頭瞬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銳利的劍鋒,幾乎變成了對眼,雙腿顫抖的往外後撤,聲音發顫:「這就走,這就走。」
直到退出了兩米外,小隊頭頭才敢放鬆呼吸,讓最近的侍衛攙扶著自己,一刻不敢耽擱的帶著所有人離開。
……
馬車停在一處偏僻的巷口,裴恆多次掀開車簾,往外探查情況。
蕭文星見狀不由問道:「你跟他感情很好?」
裴恆頓了頓:「青暉與我從小一起長大。」
大抵是他現在也需要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於是忍不住多說了一些。
「他和青炎是被父親從北境帶回來的,那年他才三歲,親眼看著父母被戎人所害,驚恐過度直接暈了過去,在醒過來連話都不會說。」
「我少時多病,難出院門,父親就把他帶回來陪我,從我六歲起,與我同吃同睡,我病重昏迷的時候他默默坐在一旁陪著我,我身體好一些就教他說話認字。」
「後來我的身體慢慢好了起來,他的心結也慢慢解開,他不愛寫認字,青炎就帶著他跟大哥一起習武,習武總會受傷,可是他都忍了下來,因為他說,他要保護我。」
裴恆說著表情帶上了自嘲:「當初他要跟我一起進王府,我覺得他心性不穩,就將他調了出去,原本以為他要生好久的氣,可上次見他,他還是願意跟著我。」
裴恆的眼圈漸漸變紅,他低下腦袋喃喃自語:「我把他哥哥害得那麼慘,他卻還願意跟著我。」
車廂陡然陷入一陣靜默。
大抵是人的保護機製作祟,不想記得一些不好的事,現在突然被裴恆提起,蕭文星才想起來那個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一身功力再也無法施展的護衛,自從他被送回裴府,蕭文星就再也沒見過他。
他居然是青暉的哥哥。
難怪當初在裴府,青暉下手那麼重。
蕭文星不安的動了動,目光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落在裴恆的身上,對方完全沉浸在了悲傷和懊惱之中。
可是這些事的責任明明不在他,害了青炎的不是他,讓青暉陷入危險的也不是他。
蕭文星的手落在裴恆低垂的腦袋上,一下一下的撫摸安撫著。
裴恆的身體一下僵住,他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馬車外突然想起王府侍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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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星收回手,清了清喉嚨,掀開簾子看向來人:「如何了?」
「他們回來了。」
蕭文星掀開簾子一看,車外多了幾個侍衛,正是之前去過惠慶帝私宅的那一隊侍衛。
得知他們院門都沒進,直接被譚浩堵在了門外,蕭文星反而鬆了一口氣。
譚浩還守著那個私宅,說明惠慶帝還沒走,至少表明他沒有直接的將青暉的闖入定性為窺視帝蹤意圖弒君,還有轉圜的餘地。
蕭文星站起來準備下馬車,裴恆也跟著站了起來。
蕭文星將他按住:「你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