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兒這下有些慌了,她在想自己之前到底給了吉全什麼東西,只是她這幾年掌管安王府,府中的一應物品都由她取用,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哪裡還記得幾個打賞下人的小玩意。
柳嬌兒感覺自己背後被人輕輕戳了戳,不自覺坐直了身子,清咳了一聲道:「王妃說笑了,我都不認識此人,又談何打賞?」
「側妃竟是不認識此人嗎?」裴恆看著她,柳嬌兒的手指不安的絞著帕子。
裴恆拿起茶碗,吹了一下,像是信了,語氣隨意的道:「看來是這人說謊了。」
柳嬌兒不由得鬆了口氣:「自當如此,這奴才竟敢胡亂攀扯主子,不如王妃將此人交給妾處置,妾絕不會讓此等行偷竊之事的惡奴輕饒了去。」
地上原本還欲掙扎的吉全,被她一個眼神按了回去。
裴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沒說同不同意:「側妃既然說是偷竊那邊說偷竊吧,只是觀他屋裡的那些東西,竟有幾個是御賜之物,這盜取御賜之物,不知道側妃打算怎麼處置呢?」
裴恆這句御賜之物水分很大,畢竟以安王和惠慶帝的關係,整個安王府裡的東西幾乎一半都是惠慶帝送的,你要在安王府裡找出不是御賜之物還挺難的。
跟其他人收到御賜之物要妥善保管,甚至供起來不一樣,這些在安王府裡就是日常用品。
可是即使這樣,一定要給吉全按一個偷盜御賜之物的罪名,卻也是說的過去的。
偷盜御賜之物可是要殺頭的。
吉全沒想到裴恆會這麼狠,那些東西都是環兒平時來找他打聽訊息的時候給他的,他見還挺好就收下了,哪裡知道竟然是御賜的,吉全眼神急切的看向柳嬌兒,他知道現在能救他的也就只有柳嬌兒了。
柳嬌兒心裡煩躁,只覺得眼前這個奴才實在是蠢笨,好好的東西不藏好竟讓人翻了出來,她不想搭理這人,但又怕他將自己供出來:「不過是幾個小玩意罷了,哪裡——」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背被人狠戳了一下,柳嬌兒一頓,再說出來的話就突然改了口風:「這奴才還以為沒人會發現呢,既然王妃說這個偷盜了御賜之物,那便依法處置了此人吧。」
感覺到背上的力道消失,柳嬌兒鬆了一口氣,差點說錯了話。
裴恆似有所覺的往她身後的丫鬟環兒那看了一眼,只見她低眉順目的站在那裡,看不出一絲異樣。
裴恆再看吉全,道:「那就送官吧。」
送官?
吉全瞪大了眼睛,雙手抓著柳嬌兒的裙擺大聲哀求道:「側妃,你救救奴才,奴才沒有偷啊,那些東西明明,明明就是您賞賜給奴才的呀!您救救奴才啊。」
「放肆!」柳嬌兒想將裙擺扯出來,卻被他拽的死緊,怒喝道:「事到如今竟然還敢攀扯本側妃,來人啊!」
「這是怎麼了?」這時門外傳來蕭文星的聲音,屋裡人俱是一驚,沒想到他會這時候回來。
柳嬌兒見他進來,眼圈立刻就紅了,想上前卻動彈不得,委屈得幾乎落下淚來:「王爺……」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可惜蕭文星是個喜歡男人的。
蕭文星的視線在裴恆和柳嬌兒身上來回掃視,一點都看不出主角被欺負的樣子,反而更像柳嬌兒被欺負的有點慘,就這也值得0107催命一樣把他叫回來?
蕭文星略過吉全走進去,身上的衣服沒來得及換,帶著春宵樓裡複雜的脂粉香氣,讓裴恆皺起了眉。
裴恆以手掩鼻,輕輕咳嗽了兩聲。
蕭文星看了他一眼,直接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姿態懶散,身上跟沒長骨頭似的,甚至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好看的桃花眼裡擠出了淚水,眼角微微泛紅,旖旎惑人,裴恆觸電般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