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過當時留在醫館照看的小廝,這人曾以仰慕公子想請教問題為由,提出想與您見面。」
「知道了,」裴恆失望的收回視線,那人最討厭讀書,怎麼可能偽裝成一個讀書人?
蕭文星不知道剛來第一天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被裴恆瞭解的一清二楚。
他在嘗試接觸裴恆無果之後,選擇回到了樂知書院,寄希望於明天的講學。
躺在床上的時候蕭文星還在想該怎麼跟裴恆相認。
系統的事情不能暴露,他要怎麼解釋自己死了又活了過來,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蕭文星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突然靈光乍現,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跟裴恆相認?
他之前不就懷疑裴恆跟自己在一起礙於權勢,現在自己無權無勢,如果這樣裴恆還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那不就正好能證明他愛的是自己這個人,而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蕭文星解決了一個難題,高興的翹起了二郎腿。
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心裡想著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等到第二天講學開始的時候,蕭文星才意識到自己失算了。
裴恆即使做了奸臣,那他也是一個最有才的奸臣。
頂級的學識再加上滔天的權勢,那些人無論私底下怎麼詛咒他,表面上也只能追捧奉承。
裴恆講學的院子裡坐滿了書院的講師和資質老的學兄們,蕭文星作為剛入學不久的新人,只能坐到了院子外面。
拿著小板凳跟一群人擠在院牆的雕花窗下,只能聽到他們交流的聲音,根本看不見人。
蕭文星想站起來往裡看,也會被旁邊人立馬拉下,讓他不要驚擾了裡面的人。
蕭文星:「……」
可是他們說的話蕭文星根本聽不懂,堅持了一會兒,實在堅持不下去。
蕭文星推了推前面的人,那人歪著腦袋衣服挺入迷的樣子,根本不搭理。
蕭文星用了點力,那人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等他。
蕭文星指了指他坐著的臺階:「麻煩讓讓我要出去。」
那人眼睛一亮,連忙讓開了位置,等蕭文星走後一屁股坐到了蕭文星的凳子上,這下離院牆又近了一下,旁邊的人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講學結束後,裴恆在書院山長的陪同下準備給他用來休息的客院。
山長滿頭是汗臉色蒼白,小心的陪著笑臉,心裡恨不得將剛才把李林甫,梁冀這些奸臣拿出來,名為詢問實則挑釁的學生全都逐出山門。
要是真把這位惹惱了,滅了樂知書院,他們有多少身家都賠不起。
裴恆一張臉始終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有沒有生氣,山長只能越發的小心。
噌!
突然走在前面的侍衛突然拔出了刀,厲聲呵斥:「什麼人?出來!」
蕭文星舉著雙手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別緊張,我只是在這兒休息,沒有惡意。」
才怪,他分明是提前打聽了裴恆休息的客院,特意在這裡等的。
蕭文星的視線轉向裴恆,才一年多的時間,裴恆瘦了,眉眼也銳利了很多。
給他的感覺不似他們之前相處時的溫文儒雅,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淡漠和疏離,而是一種冷酷和掩藏在冷酷表象下空洞,像是一隻無盡深淵裡的困獸,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危險,努力的奔跑著,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蕭文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忍不住的開始心疼。
裴恆對上蕭文星的眼睛之後,一下怔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