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讓咱們開荒,開一畝地給二十文錢呢。”
流霞問道:“二十文錢?那也不多啊。”
農人打量他,嘆了口氣:“小公子不愁吃喝,自是覺得二十文不多,可是對於咱們莊戶人家,二十文錢卻已經不少了。”
流霞又問:“那這些地屬於哪位官老爺?”
農人卻是不知,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你去問那邊的軍爺吧。”
軍爺坐在樹下,對著茶壺嘴,正在喝茶。
這邊的動靜他已經看到了,可他沒有在意,和農人一樣,也是認為這就是哪個學堂裡的學生出來看農桑。
農桑有啥可看的,真是閒的。
沒一會兒,六個少年走了過來,他們七嘴八舌向軍爺打聽種田的事,開了荒還要做什麼,是不是馬上就能種田了,要種什麼呢,種瓜還是種豆,於是六個人為了是種瓜好還是種豆更好爭論起來。
軍爺大手一揮,六個人去旁邊爭論,片刻之後回來,其中一個對軍爺說道:“我們分不出勝負,軍爺不如賣給我們四畝地,我們兩畝種瓜,兩畝種豆,一較高下。”
軍爺煩了:“去去去,這裡的地不賣,一畝也不賣!”
“為何不賣,哪有不賣的道理,就是城中大戶偶爾也會賣地。”一名少年據理力爭。
軍爺更煩,讀書人就是這般令人討厭:“什麼城中大戶,這些地全都屬於軍隊,軍隊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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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少年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還在為種瓜種豆爭論,好在他們終於走了,軍爺搖搖頭,煩死了。
六個少年回到大路上,翻身上馬,向著另一處而去。
親王最多隻能擁有三千衛軍,晉王的三千衛軍全部駐紮在晉陽,忻州有忻州衛,這是朝廷的軍隊,可晉王卻悄悄往忻州增兵四千,而忻州衛對外宣稱這四千人是從其他地方調來的,只是為了幫助忻州開墾荒地。
然而,何苒親眼看了,開荒的都是真正的農人。
這四千人是分幾次調撥來的,而這幾次帶兵過來的卻是同一個人——田廣。
最後一撥人到達忻州,田廣沒有馬上離開,他還要督促忻州衛指揮使符燕升把這些人化整為零,安插進各個軍營。
符燕升待田廣為上賓,田廣在忻州住得很是愜意。
田廣沒有住在軍營裡,他住進了邢家堡。
邢家靠賣豆腐發家致富,子孫爭氣,先後出過三個進士,五個舉人,邢家堡一修再修,如今已經有了規模,田廣住在這裡,自是比住在軍營裡更舒服。
今天晚上,邢老太爺請他喝酒,不但有酒,還有美人。
酒是汾陽春,美人則是忻州月明樓的兩大頭牌,月月和明明。
認識田廣的人全都知道,田廣有兩大愛好,一是美酒,二是美人。
今夜,既有美酒,亦有美人,田廣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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