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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伯親自帶了仵作前來調查,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即使查到線索,延安伯此時也顧不上了。
他稀裡糊塗給定國公做了一回肉腰刀,他心裡很不舒服,總覺得這次要出事,還是大事。
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他與夫人早就夫妻離心。
雖然整個延安伯府全都南下來了金陵,但夫人嫌棄金陵雨水太多,冬天潮溼寒冷,因此,只在金陵過了一個冬天,便帶著那個過繼來的小世孫,以及兩個親孫女,回到遠在蜀地的本家族裡。
夫妻關係本就不睦,同住一府也是各過各的,因此,伯夫人回到族裡,延安伯反而感覺輕鬆無比。
他買了四個能歌善舞的美婢,這幾年過得自在逍遙。
如果不是在朝中越來越邊緣化,延安伯也不會來淌這灘渾水。
可是這灘渾水淌進來了,想要收腿,卻是不行了。
在此之前,延安伯想的就是抓住皇帝得位不正這個把柄,趁著戰事讓皇帝疏遠柳山河這些文臣,重用他們這些勳貴武將。
延安伯有自知之明,他連自家後宅的那點事都弄不明白,再說,身為勳貴,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隻要把皇帝的大腿抱得夠緊,就子子孫孫吃香喝辣,所以他做夢都沒想過要造反。
現在定國公的所作所為,和造反也沒有區別了。
偏偏,他還是和定國公是一起。
延安伯愁得連拔幾根鬍子,慶安伯府又在這個節碌眼上出了事。
延安伯府和慶安伯府是親戚,不僅他們兩家,這些勳貴之間都是沾親帶故。
延安伯夫人和慶安伯夫人是姨表姐妹,因此,以前還在京城時,兩家的關係走得很近。
後來延安伯夫人去了蜀地,兩家才漸漸疏遠。
現在慶安伯在徐州打仗,家裡走水,老婆兒子全都死了,延安伯越想越覺得蹊蹺。
他正想仔細查一查,毫州戰報傳來,魯雲成死了!
延安伯怔怔一刻,他素來看不起魯雲成,明明是武安侯府養的狗,可卻要擺出一副清高的面孔。
可現在魯雲成死了。
“這死得也太麻利了,哪能這麼死呢,所以說這些科舉考出來的武進士全都不中用,真到了打仗的時候,還是咱們這些勳貴之家。”
延安伯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在發虛,他可不想去打仗。
他這輩子,除了打獵以外,就沒有拿過弓箭。
誰願意去打仗啊。
慶安伯這個倒黴催的,被皇帝點去打仗了。
想到慶安伯,延安伯忽然怔住。
這場大火......
他可記得很清楚,慶安伯府要添丁了,伯夫人有身孕,慶安伯走的時候便老大不高興。
不好,慶安伯要造反!
延安伯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推開靠過來的美婢,便去了定國公府上。
管事認識他,連忙把他領進定國公的書房。
他一進去,便看到書房裡已經坐了幾個人,這當中有定國公的幕僚,也有他認識的朝臣和勳貴。
但無論是誰,屋裡的人臉色全都不好。
“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延安伯強擠出一個笑臉。
一名朝臣沉聲說道:“徐州失守了。”
延安伯雖然詫異為何這麼快,可心裡卻早就料到徐州會失守。
“怎麼會?”他故作詫異。
“慶安伯開啟城門,迎馮贊進城。”定國公的聲音冷肅中帶著一絲嘲諷。
“啊?怎麼會這樣?慶安伯投降了?他不是這種人啊。”延安伯揣著明白裝糊塗。
一名往常和延安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