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品,如她這般身份,死後肯定也會有很多陪葬的東西。
這幅畫她要帶到地下,將來被考古工作者發掘時,發現這幅畫,一定會引起轟動,若這一切是平行時空,那麼在現代的父母會留意到何芃和何苒這兩個名字吧。
這幅畫裝裱之後,被她裝進金屬製成的匣子裡。
周滄嶽收到這封信時,已在西南的滇地。
他同時收到了兩封信,除了這一封,還有一封是過年時何苒給他的回信,連同何苒送給他的那幅畫。
沒辦法,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行軍中,因此,那封信和那幅畫用了四個月才輾轉送到他手中。
周滄嶽看完信,便對著那幅畫傻笑。
苒姐還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而且畫上有爺爺。
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到爺爺了,他想念爺爺,可是卻連做夢也夢不到爺爺了。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擔心自己的眼淚會弄花那幅畫,便把畫放到一邊,自己把臉埋在臂彎裡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兒,白狗拍拍他的肩膀,周滄嶽抬起頭來,便看到白狗兩眼紅紅。
“你怎麼也哭了?”周滄嶽問道。
白狗指著那幅畫:“我才知道原來你小時候也是有人疼的,嗚嗚嗚,只有我是沒人疼沒人愛的。”
“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是有人疼的?”周滄嶽問道。
白狗指著畫上的老爺爺:“你看看,這是你爺爺吧,他看你的眼神那麼慈愛,我長這麼大,從沒有人這樣看過我,嗚嗚嗚。”
周滄嶽更傷心了,是啊,爺爺那麼慈愛地看著他,除了爺爺,再也沒有人這樣看過他,就連義父也沒有。
兩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外面的衛兵聽著營帳裡傳出的哭聲,面面相覷。
“大帥和二將軍這是怎麼了?”
“怎麼哭得像是死了親人一樣?”
“大帥的義父是丐幫老幫主,該不會今天是老幫主的忌日吧?”
丐幫老幫主並沒有忌日,按照丐幫的規矩,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便將幫主之位傳給下一任,料理完幫中事務之後,便獨自尋一處地方默默死去。
除非是死在幫中兄弟面前,否則丐幫幫主大多是不有墓碑的,更沒有忌日。
但是周滄嶽是老幫主的義子,別人不知道老幫主的忌日,周滄嶽卻很可能是知道的。
於是兩名衛兵悄悄記下了日子,他們也都是丐幫弟子,當年受過老幫主恩情。
所以從這一年開始,每到這一天,兩名衛兵便會偷偷到十字路口燒紙,被人發現後,得知他們是給老幫主燒紙,於是其他人便也跟著一起燒。
周滄嶽知道這件事後,雖然奇怪他們怎麼知道義父的忌日,但是別人都在這一天燒紙,那他這個乾兒子當然也要燒。
因此,這一天就真的變成了老幫主的忌日。
而何苒的第二封信裡,告訴周滄嶽,她哥哥成親了。
周滄嶽是這個時空裡,唯二知道何芃這個人的,別人只知道宗祺是個商人,是漕幫的幫主,但是隻有何苒和周滄嶽才知道,他曾經是一位了不起的兵王。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和何苒一起分享這個喜悅,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周滄嶽。
周滄嶽看著這封信,想起了當年那個讓大院的孩子們集體崇拜的少年,誰不羨慕何苒有一個厲害的哥哥啊,周滄嶽也羨慕,別的孩子都想給何芃做弟弟,只有周滄嶽不是,他更想給何苒當弟弟,而何芃離他太遙遠了,他伸長脖子也夠不到,但是苒姐卻說過要罩著他,所以還是給苒姐當小弟更容易實現。
周滄嶽想起這些往事,就把這些寫在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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